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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種解釋。
但林海藍此時只想擺脫他這種赤/裸裸的注視,根本不願意多想,就聽到成峰忽然又說了一句,“就連賀承淵在我記憶裡都還是小孩的模樣,那車禍真是差點要了我的命,我不記得都不行。”
聽得他陰森的口氣中帶著的幾分咬牙切齒,林海藍不明白他為什麼話題又一轉,從故人轉到了曾經那場車禍上面。
直到她從醫院出來,滿腦子都是成峰那種隱藏在深處的仇恨和殺意,讓她冷不丁接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正思忖著有沒有必要提醒賀承淵防著他一點,快要關上的計程車車門就被人從外面復又拉開。
她條件反射地一緊張,對上的卻是賀青裴秀氣的小臉。
“海藍姐,我有事想和你說,去你家好不好?”
……
林海藍總覺得賀青裴自從他爸爸醒來之後,就漸漸變得沒以前那麼快活了,如今看來,果然有心事壓著他。
“說吧,有什麼事想和我商量?”林海藍塞給他一杯果汁,賀青裴接到後有點鬱悶地瞄了眼黃橙橙的果汁,顯然老被當成小孩對待讓他很不甘心。
“海藍姐,爸爸說要替我改姓,跟他姓成,說下禮拜一就去改。”賀青裴話音剛落,林海藍就不禁眼神一凝。
要說身為父親的想讓唯一的兒子隨自己姓很正常,但成峰,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根本對青裴就沒什麼感情,看著他如同在看陌生人,更甚者,是把他完全當成了賀家的子孫在厭惡著。
這樣的一位父親突然說要認回兒子,怎能讓人覺得不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林海藍嚴肅的表情讓他不安,賀青裴連忙加了一句,“你千萬別告訴舅舅,他會氣死的!”
看著他的滿臉焦急,林海藍剛要安撫他一下,書房的門驟然被人開啟,力道過大以致於門板反彈回去發出沉重而尖銳的撞擊聲。
林海藍和賀青裴幾乎是同時觸電般從沙發上彈起來,僵白著臉看向書房的方向。
看到賀承淵冷沉著臉眼中滿是陰鬱地站在那兒,林海藍下意識屏住呼吸,他怎麼這麼早就回家了?而且在書房裡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承淵……”一觸即發的氣氛中,林海藍艱難開口,然而,她只來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就見他如刀削的深刻五官上陰霾盡顯。
“賀青裴!你再走一步試試!”
林海藍扭頭,果然看見賀青裴已經朝向門的位置。
賀青裴收住腳步,林海藍看得出他在害怕,拿著揹包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在發抖,身邊一道風颳過,待林海藍看清,只見賀承淵已經走到賀青裴面前。
“賀家留不住你了是不是?賀青裴,想去姓成,滾回去和你外公外婆說,他們點頭,我親自替你辦手續!”
這根本不是好好談話的節奏,而林海藍也深知賀承淵此時的怒火攻心。
或許是賀承淵的哪個詞刺激到了賀青裴,他眼圈發紅,忽然狠狠地把揹包砸在地上,怒視著賀承淵,“對,我巴不得走,我巴不得姓成,我才不想和你一個姓,你一直都討厭我!我也討厭你,媽媽是你害死的!”
乍聽到害死這個詞,林海藍心中大驚,就見賀承淵猛地揚起了手臂,但僅僅如此,僵持數秒後,他又放下了手臂,手掌在身側握成堅硬的拳頭,只從喉嚨裡冷冷地蹦出一個字,“滾!”
賀青裴大概也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駭住了,看著舅舅面無表情的臉,他紅著眼飛快地跑了出去。
林海藍站在原地看著賀承淵的背影,挺拔偉岸,像永遠壓不垮的大山,即便此刻看來,也依舊威武雄壯,但外人看見的都是他強硬的外表,甚少有人知道,他心裡揹負著的東西卻更讓人心酸。
心疼的情緒就那麼鋪天蓋地地侵襲而來,頃刻間,佔據了她所有的角落。
賀承淵不知何時回過頭的,對上她的視線,他臉上的冷凝倏忽消失不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緋紅的眼角和溼潤的眼睫。
“你哭什麼?”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無可奈何,更多的卻是憐惜,“又沒罵你。”
拇指指腹溫柔地抹去她眼角滑落下來的眼淚。
林海藍看著他反過來安慰自己,忍不住撲進他懷裡,抱緊了他,眼淚肆無忌憚地嘩嘩流,聲音哽咽著道,“罵你,我更難受,難受得快死了。”
襯衫的胸口位置一下子就溼得徹底,她的雙手更是抓著他腰側的襯衫,死死的,幾乎掐到了他腰上的肌肉。
賀承淵抬起她的臉,目光專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