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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因為這個,林海藍也無法像厭惡林華強那樣去討厭這個女人。
“如果是關於海娜的情況,我已經和她說得很清楚,你可以問問她。”
“不是,是那個……”她的聲音低得如同蚊子叫,好半響,才滿臉尷尬地搖頭道,“沒什麼事,你忙吧,你去忙吧。”
林海藍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徑直離開了。
病房裡,林海娜透過門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中的精光疏忽一閃。
……
“我想離婚。”
林海藍淡淡地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姚火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半個大西瓜在一勺一勺挖著吃,聞言一塊西瓜猛地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咳得要崩潰。
“我不信。”終於緩過氣來,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林海藍專心地摺疊著剛剛從陽臺上收進來的衣服。
姚火擰眉觀察著她平靜如水的臉色,終於挪了過來,試探著問,“……真的?”
“嗯。”林海藍輕輕點頭。
“……”姚火又挖了勺西瓜,舉到唇邊卻忽然覺得食不知味,懶得送進嘴裡,“我以前勸過你那麼多次,你都捨不得,現在……你捨得了嗎?”
林海藍手上的動作幾不可見地一停,又繼續重複著摺疊的動作。
“只是覺得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他對她的不愛,他對別人的愛,從此於她,再也不會是一種折磨。
姚火盯著她看了有一分鐘,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你的堅決,關賀承淵幾分?”
這次,林海藍手上的動作驀然停住了。
……
夜,萬籟寂靜。
臥室裡也是靜謐一片,林海藍正睡著,隱約聽到外面有門鎖轉動的聲音,很輕。
但她一下子就醒了。
雖然最近這些天總算可以順利入睡,不過依舊睡得很淺很不安穩,即使是輕微的一點動靜,也能立刻把她驚醒。
火火最近經常回袁家,今夜也是徹夜未歸,難道是她回來了?
剛想著,門鎖轉動的聲音卻忽然停了下來,她屏住呼吸安靜地側耳傾聽。
並沒有人開門進來。
整顆心瞬間被吊了起來。
揪著衣襟爬下床,她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又更加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今夜沒有月色,窗外的天空暗沉沉的,她想了想,覺得此時不適宜開燈,於是這室內就顯得愈加黑暗。
摸索著走到離門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這時門鎖再度轉動起來,咔噠咔噠,轉動得越來越快,好像外面的人隨時都會破門而入。
以往被火火拉著看得那些歐美血腥虐殺片鏡頭一個個從腦海中冒出來,又想到那朵暗示“死亡”的玫瑰和血肉模糊的死老鼠,林海藍嚇得僵在原地,聽著彷彿下一刻就會掉下來的門鎖,一動也動不了。
直到門口又沒了動靜。
她麻痺的腿腳慢慢恢復了知覺。
後面的一系列動作她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等她發現手裡拿著手機的時候,她已經撥通了小區保安的電話,正在求救。
“外面有個人,黑衣服戴著帽子……他在撬我家門鎖,有沒有人能上來看看……”
“你說什麼?”那邊傳來椅子劃過地面而產生的刺耳摩擦聲。
“有人撬門鎖……快上來……”
“我現在就過來。”低沉有力的嗓音從那邊傳來,林海藍這才聽出他的聲音般,握著手機的手一緊,訥訥地吐出三個字,“賀承淵?”
那頭的呼吸略微急促,好像在奔跑,但他的聲音依舊鎮定,“是,現在聽我說的,到房間裡把門鎖好,用椅子頂住房門,不論誰敲門都不要開門,對方稱是保安也一樣,找一件防身工具,有人硬闖不要猶豫直接攻擊。”
他的聲音遠了一些,似在吩咐身邊的人辦事,然後他說,“別怕,等著我!”
低沉的男中音讓林海藍剎那間有想哭的衝動。
……
——不要掛電話,我一直都在。
林海藍抱著膝蓋蜷縮在床沿和床頭櫃之間的角落裡,手機就放在床上,螢幕始終明亮。
彷彿聽見了她內心揮散不去的恐懼,那頭的聲音輕緩沉著,“記不記得我們在杭城的湖邊看煙花?”
林海藍雙眸盯著黑洞洞的門口,許久才“嗯”了一聲,帶著明顯的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