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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當時南創的中高層去尼斯開年會,他雖然最後沒去,但早在幾個月前人事部組織的時候,就已經為他辦好了申根簽證,沒想到還派上了用場。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何故看著逐漸遠離的地面,心臟傳來麻木地疼痛。
他做了最堅定的訣別,他曾經以為到了這一刻,他會崩潰,但他沒有,因為早在七年前,他已經為這一天鋪墊了無數、演練了無數,他無法形容他有多痛,但他很清醒,比過往任何時候都清醒。
他看清了宋居寒,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他們之間的所有,也看清了未來。
當宋居寒問他是否“介意”的時候,他沒有撒謊,他是真的不介意,因為他已經不在乎了,宋居寒的人生,從此和他沒有關係了。
喜歡一個人,默默放在心裡的時候最純美,何必拿出來把它變得面目可憎。
他就好像喝了一場酒,深醉七年,無法自拔,如今,他的酒終於醒了,大徹大悟地醒了。
所以他決定去看一看從沒看過的世界,趁著自己還有這樣的衝動,趕緊出發,免得反悔。
他希望用世界之大,來映襯自己畫地為牢的狹隘,並堅定地走出來。
到了法蘭克福,何故落地的一剎那就開始後悔。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各色的人種,說著他聽得懂或聽不懂的語言,他有點想打個飛的回家。
他深吸一口氣,去買了個電話卡,訂了個附近的酒店,然後讓計程車送他過去了。
到了酒店,他總算感覺舒服了些。
他洗去一身旅途勞頓,沉沉地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剛好天也亮了,他讓酒店把餐食送到房間,坐在桌前,一邊吃一邊看窗外的風景,腦子裡在想著接下來的計劃。
最後,他還是不能免俗地開啟電腦,開始搜尋遊記。
荷蘭和法國接壤,過去倒也很快,但他想等素素來的時候再和她去法國匯合,他想在這兩個月,把歐洲看一遍。
在網上看了半天,他聯絡上了一家提供定製旅遊的中國旅行社,他打了電話過去,工作人員問他幾個人拼團,他乾脆地說:“一個。”
對方愣了愣:“先生,您是要一個人遊歐洲嗎?”
“你們不是還有司機嗎?”
“呃,有司機和導遊,但是如果只有您一個人,費用會非常高哦。”
“多高。”
“具體要根據您的行程來定,如果是我們推薦的常規路線的話,差不多要五、六萬哦。”
何故猶豫了一下,確實有些貴,但他實在不想和太多陌生人在一起:“我只要司機,不要導遊,能便宜些嗎?”
“可以的,我們的司機都可以當半個導遊使呢。”
“好,我把我想要走的行程發給你。”
何故對著歐洲旅遊圖,工程師的毛病犯了,仔細地規劃了一條相對最合理省時的旅遊路線圖,傳給了旅行社。
旅行社和他商議好行程,他交了定金,等著司機明天來接他出發。
何故舒展了一下腰身,忍不住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
直到現在,他還感覺一切像在做夢,他怎麼就獨自一人來到了地球的另一邊,離家那麼那麼遠。
就為了躲避宋居寒嗎?
沒錯,他確實不想再見宋居寒,他害怕自己的情緒會失控,會做出無可挽回的事,就像他昨晚上看著宋居寒對他溫柔微笑的臉,想的卻是勒緊他的脖子。
他早晚要回去,他要求自己回去的時候,可以坦然無畏地面對宋居寒。
第二天,有人敲響了客房的門。
何故早已經收拾整齊在等司機,聞聲他走過去開啟了門。
門口站著個頗帥氣的年輕人,他穿著簡單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有著小麥色的面板和陽光般的笑容:“嗨,我是Jurrien Chou,中文名字叫周賀一,你就是何先生吧。”
何故笑著和他握了握手:“我是何故。”
“你好你好,我就是你的司機兼導遊,接下來一個月就要互相照顧了。”周賀一殷勤地拿起何故的行李,“何先生,請吧。”
“請。”
周賀一是個很開朗健談的年輕人,動不動就會笑,他告訴何故,自己的爺爺奶奶是最早一批偷渡來荷蘭的華人,他在這裡出生長大,只回過幾次中國。
何故非常喜歡他身上那種熱情、單純的氣質,路上有這麼個人陪著,應該不會悶。
周賀一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