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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等走到只能勉強看到身形輪廓的地方時,晉安王才停了腳步。
雲玄霜眨巴著眼睛,看著晉安王從儲物袋裡將收進去的屍骨一一取出,在地面擺出奇特的陣型,又取出一枚玉瓶,在屍骨上灑了幾滴,口中唸唸有詞,衣袖連揮,雙手結出一個個繁雜多變的手印……
地上的屍骨忽然微微發出熒火般的光芒,一道小小的旋風平地而起,在空中打著卷兒,忽然就顯出一個人影來。
雖然雲玄霜心中有所準備,可親眼瞧見這一幕還是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一蹦老高,跳到了晉安王的身後,兩手抓住了他寬大的衣袖,一副恨不得鑽進去求庇護的傻樣……
晉安王嘴角一咧,騰出一隻手來,在被嚇著的小丫頭背上拍了拍,安慰道,“莫怕,只是殘魂,並不是厲鬼,不會傷人的……”
雲玄霜此時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只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那兩隻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鬆,彷彿抓著一個衣角,便能給自己護身符似的。
而那忽隱忽現的影子,也在虛空之中點了點頭,開口說話。
“王爺說的是,西征軍右路先鋒營斥候錢榮,拜見王爺!”
影子隨著聲音便做了個俯身行禮的動作,那聲音聽著發飄,又有幾分幽幽咽咽,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是如此,還是因為成了魂魄的緣故。
居然是尋到了正主!
而且還真有殘魂尚在,而且這個殘魂還能記得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很多自然老病而亡的屍骨,本就沒有殘魂,既然有,也很有可能因為年代久遠而忘記了自己原本是誰,又有什麼生平了。
晉安王心中微微鬆了口氣,提聲道,“免禮起吧,錢榮,本王正是為了十八年前你們西征軍全軍覆沒之事而來,你可知西征軍是由何慘敗?”
那影子並沒有起身,反而伏下頭去,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王爺,我們西征軍死得好冤枉啊……”
第106章 講述
那死去的殘魂正好是當年西征軍的斥候士兵,而且這錢榮還正是隸屬於趙文廣的帳下,是趙副將軍手下得力的幾個打探訊息的好手。
身為斥候,做的就是偵察兵的活計,若說遇到的是個尋常小兵,也許還會懵懵懂懂的,對各種內情不過是一知半解,而斥候們就不同了,那是務必要眼明心亮動作快頭腦活的,不然又如何能領先大軍一步,探知前頭敵方的各種軍情?
有了錢榮,倒是讓晉安王省去了不少的時間精力再去打聽十八年前那場兵敗的經過。
原來,自從晉安王西征大獲全勝,將貔貅一般的西夷擊潰,不止逃出了入侵的大陳國土,而且在西境都沒了落腳地,直接被趕到了那遙遠的極西北荒漠,跟極西蠻族們相愛相殺去了。
經此一役,西境諸國無不拜服於大陳,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開始了年年朝貢。只有一些完全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部族,敢不把大陳放在眼裡。
當然,這些小部族都坐井觀天,往往在犄角旮旯裡佔幾個山頭一塊草原就覺得自己是天之寵兒,有資格稱王稱霸了,對於這樣兩商欠費的,只要沒出那一畝三分地也就沒誰特意還去教教他如何做人。
比如說那響石灘的馬匪便是如此,這些馬匪,原是在西境的流浪遊民聚在了一處,大多都是來自曾經被西夷人給滅了的小部族,西夷人被趕跑了,這些人覺得頭上的大山搬沒了,而那大陳國的軍隊又退回了大陳,西境裡勢力眾多,雖有十國卻沒一家獨大的,是以給了小部族和馬匪的生存機遇。
這些馬匪先時只是小打小鬧,搶搶各國的普通遊商,後來得了油水又招兵買馬,倒是越來越鬧得大了,十來年裡居然拉起了一支近五百人的匪幫。
人一多,這膽子就更大,連大陳國的商隊都敢搶,有一回甚至還搶了西境小國往大陳朝進貢的貢品。
那小國使臣覲見大陳皇帝陳恆時,便字字血淚地哭訴了這幫膽大妄為的馬匪是如何地氣焰囂張,不把大陳國的至尊皇上放在眼內……
陳恆那時正是人到中年,雄心壯志,總覺得他親叔叔能做到的事,他這個當侄子的也不比他差,可盼顧左右,那些跟大陳接壤的都是小國,又都挺老實的,沒哪個要跳出來跟大陳較勁。
陳恆正覺得人生寂寞如雪,想要琢磨著尋點事呢,一聽居然還有這般囂張的馬匪,那必須得天涼王破,給朕滅他一百次啊!
於是就有了劉盈和趙文廣的西征,這也是公之於眾的出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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