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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只是投給夕照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才不管他那哀求可憐的小模樣，再怎麼著，蔣氏是他的親孃，不會對他如何的。

果然就如同破曉所預料的，司空亮在知道她借花獻佛的將書送給了二皇子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問道：“那個葛掌櫃性情古怪，我曾多次派人去與他洽談想要獲得那本書，均是無功而返，破曉，你是如何說服那個老頭子的？”

這個，司空破曉望進司空亮那雙帶笑的眼睛裡，本來是很想問：爹，我娘以前，到底是何身份？

終於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問出這個傻問題。如果二姨娘的出身真的有問題，將軍爹既然費心隱瞞了這麼多年，就絕對沒有輕易向人透露的道理。

他們什麼時候想要告訴她真話，自然是會說的，又何必要來這麼一番逼問？

只是望著面前的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司空破曉的眼睛微微溼潤，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形不再是那麼的高大挺拔？微微有些彎曲，身體也清瘦了許多，額角增添了些許的皺紋面頰深陷，而兩鬢邊已經開始顯露出白色。

表面上看司空亮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破曉卻是知道的，邊關守軍的日子絕對不是那麼好過的。就算他是主帥不用跟一般計程車兵般餐風露宿，但是在那種環境之下，人力無法迴天，根本就創造不出舒適的好生活。

當年，在嫁給聞世煒的第三年，破曉曾經獨自出城去過一趟邊關，正是由於她的暗中送信，司空亮帶著十萬大軍回京相助，聞世煒才能夠順利登上皇位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破曉真正的深入軍營，才知道她的將軍爹，這些年來大部分時日在外面過的是什麼日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聽起來是很豪爽，但如果那酒只是最劣等的燒酒、那肉帶著葷腥味道沒有多少油鹽，你又能真正的吃進去多少？

大將軍在外面統領著千軍萬馬，可是對她卻是和藹的，也唯有在她們母女面前才會展露笑容。破曉知道，將軍爹對她的愛，這個世上是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相比的。

就像當年，她的一句話，他就帶兵回京了，全然不顧如果事敗皇帝將會有的嚴厲懲罰。如果能夠體諒將軍爹，相對的，破曉心中也在遲疑，是不是，也該多多少少的原諒一些蔣氏的行為？

作為主母，可能她的做法不夠大度，但是同樣作為女人，破曉還是能夠諒解的。

畢竟心胸寬大、雍容大度都是假話，做給別人看的，眼見著自己的丈夫又帶回來一個女子，且還是放在心尖裡疼愛的，她不生氣傷感想盡辦法對付嗎？

如今，她最大的仇人只是那個聞世煒，將他給收拾了才是最重要的。

哦，對了，還有慕夕。

破曉微眯起雙眼，想起來，作為一種保護，聞世煒一直將慕夕藏著掖著的，一直到他登基之後，那個女人才逐漸的顯露在她的生活之中。

現在的破曉才十三歲，跟慕美人很難以打交道的；但是每每想起那個女人，想起明明就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卻假裝一副柔弱樣，到頭來，聞世煒反而相信了那個毒蠍美人的話，將自己打入冷宮。

只要想起那一切，破曉就覺得挖心刺骨的疼痛，恨不得，現在慕夕就站在她面前，兩個人當面一對一的來過。

相信以她現在的能力，慕夕也只是一個小宮女而已，足可以將她一舉擊斃的。

所以就要想盡辦法多認識皇室中人，對於那個頭腦簡單的太子殿下，破曉沒有寄予更多的希望，倒是對書呆子的二皇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如果破壞了他和大小姐晨曦的婚事，一方面打擊一下蔣氏，另外一方面卻也是挽救了大姐將要踏入令人窒息絕望的惡劣婚姻的真實命運，也算一舉兩得。

要是這個時候能夠想辦法結識那位慕美人，聞世煒知道以後，不曉得會如何行事，會為了成全大局，犧牲心愛之人嗎？

看著面前這個略顯蕭條的中年男子，破曉心中一陣澀然，為了保護將軍爹，她也一定要想盡辦法，阻止聞世煒登上皇位的。

“父親，你覺得，二皇子這個人怎麼樣？”

聽了破曉的話，司空亮覺得有些吃驚，回來之前探子不是說，二小姐喜歡上了三皇子，而且當時破曉也的確給他去了一封信。

就是這封信，才讓司空亮十萬火急的趕了回來，甚至不惜拉下一張老臉在皇上面前求了情的。

熟料，破曉現在卻又提起了二皇子。

只要是破曉的心願，他都會想辦法幫她滿足的，不過司空亮首先想要確定清楚：“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