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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楚，她的本性是良善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樣。

“如果能夠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也許才是對她更好的。可惜，我考慮的這一切，遠遠比不上只陪了她幾天的生父。”

良迎對祁卓堯有一種出人意料的執著，這也是最讓邱塵卿頭痛的地方。從她知道自己的肚子裡有良迎的存在的時候，她似乎就能夠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沒有爹的孩子，所以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喜愛。

她早就會說話了，卻不和任何人講，就是為了見到祁卓堯的時候，能夠讓自己第一次開口叫的是：“爹爹”。雖然那次邱塵卿在神界出了意外，讓良迎對祁卓堯的印象差到了谷底，可是後來，他們在冥界的時候，邱塵卿無法忘記良迎看到祁卓堯時那種想要靠近卻故作冷漠的眼神。她那麼做，還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孃親不值。

邱塵卿知道，她還是個孩子，即使她當時哭著笑著撲到祁卓堯的懷裡，她都覺得那是理所應當的。就因為良迎沒有那麼做，才讓邱塵卿更加明白，她的女兒有多麼與眾不同。也知道了，在良迎的心目中，不僅僅有爹爹，也有她這個孃親。

她的意願，良迎一直都記在心裡。

有女如此，邱塵卿還能奢求些什麼？

“塵卿，我知道你是為了她好，可是設身處地地想一想，那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厲辛遠想著自己從小到大為了厲家的興衰，被逼著讀了多少書，習了多少武功，最終又落得什麼下場，不禁感慨萬分。

如果有的選，誰不想按照自己規劃的人生路途去走。

“不是嗎！”邱塵卿迷茫地說道，不知道是問誰，也不知道該問誰。

“當然不是，你想想你的小時候，可曾想過要走怎樣的路？”厲辛遠繼續問她。

誰的幼年沒有夢，只是有的成真了，有的成了泡沫。他想著自己曾多麼奢望能夠與她重逢，然後讓她看到驕傲的他，心生愛慕，最終投入他的懷抱。誰知道她竟然······

兩人之間的回憶雖然並不多，但是厲辛遠卻覺得非常有趣。那個時候的邱塵卿，才是讓他心馳神往，迷戀不已的女子。而並非眼前這個，面對前路漫漫，充滿了迷茫與無措的母親。

邱塵卿想著自己的小時候，她一定不會讓良迎和自己小時候一樣的。她的身上揹負了太多的仇恨，她怎麼會讓良迎和自己一樣呢！

最終邱塵卿只能以嘆息聲回應厲辛遠的勸解，“我的小時候，只有‘復仇’兩個字。”

她的話讓厲辛遠不解，隨後便見她失魂落魄地走了。

厲辛遠也沒有多加阻攔，這裡是邱府，是她的家。不管她走到哪裡，都是熟悉的，但此時此刻的邱塵卿，卻讓厲辛遠覺得萬分的陌生。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把一個好好的女子變成這般無措的模樣。

冥界，她見了誰？

“主人，你為何不和她提起······”

葫蘆從廊上的柱子後面走了過來，急切地詢問還沒有說完就被厲辛遠抬手擋住。

“不急！”

他的事情並不急，反正已經這樣了，在壞的打算他都做好了。如今見了邱塵卿，他更加想知道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而不是自己的事情。

葫蘆不解，主人的事情對他而言是最重要的，如今他卻只顧著問別人的事情，把自己的事都扔在了一邊。

“怎麼能不急！”葫蘆立刻坐了下來，嚴肅地看著厲辛遠，“這關乎到你的雙腿，怎麼能不急，我們這次來涼城，不就是為了您的腿嗎？”

葫蘆真是恨鐵不成鋼，他這個主人，誰都管，就是不知道管自己。

“我的腿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必在意。就算有救，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你急也沒用。”厲辛遠早已接受了雙腿殘疾的事實，雖然這次的訊息給了他希望，但厲辛遠卻也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畢竟這一兩年裡，他已經失望了無數次，再也沒有接受失望的勇氣。

“你怎麼能這麼想！”葫蘆急得站了起來，他就希望厲辛遠能把自己的腿治好，脫離了這副肉身，他才能夠恢復原本的身份。被一具凡人的身體控住了心魂，他怎麼就這麼安逸呢？

厲辛遠笑了笑，“我怎麼不能這麼想，葫蘆，你要學會看淡這人世間的萬千百態，不管是親近之人的，還是陌生人的，你都要學著去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那樣就可以的，這世上有太多東西，在禁錮著凡人的行為。”

葫蘆卻不以為然，“凡人真是煩人，等你腿好了，我們立刻就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