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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精神創傷似的。
等到潘矩楹帶著一眾軍官先行走進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後,袁肅快步來到陳文年跟前,語氣迫切的問道:“陳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他看得出來,儘管陳文年臉上還很乾淨,不過這分明是事後用清水清理過,因為對方全身上下一片髒亂,頭髮滿是汙垢,軍服上沾有灰塵和乾涸的血跡,袖口和褲腿處還磨出了幾個破洞,彷佛是劫後餘生一般。
陳文年恍惚的看了袁肅一眼,好一會兒過後才反應過來,他突然抓住袁肅的手,語氣激動的說道:“袁肅,好你個袁肅,咱們七十九標的標部全部栽在你手裡了!”
聽到這句話,袁肅非但沒有震驚,反而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的計劃已經順利完成了。他故作驚慌的呆愣了一下,隨後同樣很激動的問道:“陳大人,你,你這話……唉,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知道是我失職,但你們應該能及時撤退才是!”
陳文年怒道:“還撤退什麼?數百人包圍了標部大院,標部只剩下二十七個人十三支槍,你告訴我,能怎麼撤退?”
袁肅臉上一片艱難之色,沉吟許久之後,他這才緩聲問道:“標統大人現在何處?”
陳文年沉痛萬分的嘆了一口氣,聲音顫抖的說道:“標部二十七名軍官,除了後勤和軍醫之外,全部都已經陣亡了。我僥倖被埋在牆角,沒有讓他們發現,總算是撿了一條命。”
袁肅倒吸了一口冷氣,仿若晴天霹靂似的踉蹌後退了兩步,不敢相信的說道:“難道,難道連標統大人也……”
之前情緒過度激動,陳文年就像是精疲力竭了似的,突然變得虛弱起來,低沉的說道:“嶽大人率領我等力戰據守,兩次試圖突圍都失敗了,最終被破窗而入的流彈擊中胸口。不僅如此,那些叛軍衝進之後還抬走了嶽大人的屍首,扔進著火的營房去了……”
袁肅捏緊了拳頭,憤怒的說道:“令人髮指,令人髮指啊!”
陳文年再次嘆息,整個人又恢復到恍恍惚惚的狀態。
沉寂了片刻,袁肅語氣帶著強烈自責的說道:“陳大人,這一切都是在下過錯。在下剛愎自用,自以為可以扼守南城,卻沒想到轉瞬間場面就徹底失控了……此事,在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下必然一力承擔!”
本以為陳文年會奮起破口大罵,袁肅甚至都已經做好這方面心理準備,然而對方只是苦笑了一聲,表情顯得十分複雜。
“算了,有因必有果,這件事的責任並不全在你,若嶽大人從始至終能堅持一條路線,何至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又想支援革命起義,又想明哲自保,左右搖擺不定,倒頭來就是兩頭都不討好。畢竟是我勸嶽大人堅守灤州,而你的想法原本是好的,只是缺乏帶兵經驗。罷了,事已至此,還能說什麼呢?”陳文年說完這番話,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袁肅在原定站了一會兒,儘管臉上仍然是艱難的表情,不過心裡卻一片暢然。既然連陳文年都覺得責任在他身上,標部其他主要軍官都已經陣亡,還會有誰來質疑自己呢?現在標部的軍官死的都差不多了,自己就算只是一介見習官,照樣有很多機會上位掌權。
亂世中要想活的好,就必須成為一名掌權者,而為了成為一名掌權者,首先要學會不擇手段!袁肅原本不想如此,只是現實逼迫著自己不得不如此。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房間裡傳來一些動靜,門“吱呀”一聲推開,一名軍官快步從房內走了出來。袁肅和陳文年都扭頭看了一眼,只見來者竟然是第三營管帶張建功。之前袁肅並沒有看到張建功跟在潘矩楹一起,可見對方一早就在房間裡面了。
張建功顯得有幾分憔悴,不過臉色卻顯得很輕鬆,他徑直的迎著袁肅和陳文年而來。
“袁大人,陳大人,統制大人請二位去會場。咱們七十九標沒多少軍官了,眼下還活著的軍職最高的人,就只是陳大人和我了。”他還沒有走近,已經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袁肅微微皺了皺眉頭,好歹張建功是七十九標的人,同時還是嶽兆麟的心腹親信,怎麼嶽兆麟和其他標部軍官犧牲好似對其沒有任何影響一樣,甚至說話時還透著幾分沾沾自喜。
就軍職和軍銜而言,陳文年好歹是副參領,比張建功要高一等,對方卻一點都不臉紅的拿自己跟陳文年相提並論。嚴格的說,袁肅雖然是見習官,但同樣是有軍銜的,他這個參謀副官才應該跟張建功同級,現在可好,對方直接把自己給忽略掉了。
陳文年同樣對張建功的態度很不滿,大家追隨嶽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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