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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隊官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他知道林伯深和袁肅只是見習軍官,見習結束之後就會返回學堂,自己是嶽兆麟的手下,犯不著聽這些學員的命令。只不過礙於軍銜區別,他還是敷衍的應諾了一聲:“是,屬下知錯了。”
袁肅從後面趕上來,拉了一把林伯深,低聲說道:“由得他去,這些都是嶽標統的兵,我們不好插嘴,再說對付這些大戶是要耍一些狠才管用,否則天黑了都弄不到經費。”
林伯深仍有不服氣,強調的說道:“可是,我們是新軍,不應該有舊軍的那種痞氣。”
袁肅剛想繼續勸說,可是肩頭的傷口隱隱作痛,一時間又有一些頭暈目眩,只能搖了搖頭卻沒有再多說什麼。
就在談話之間,內院走廊上匆匆忙忙趕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穿著考究、年逾五十的老鄉紳,身後跟著七、八名掛著槍盒的護院漢子,還有一名管家似的人物陪佐在旁。之前開門的門房見了這些人,連忙小跑的迎了上去。
“黃三,這是怎麼一回事?”為首的老鄉紳看到新軍士兵已經佔據了大半個前院,立刻皺起眉頭向門房斥問道。
“老爺,老爺,他們……他們說要用手榴彈炸門……老奴也是迫不得已……”門房黃三苦苦的解釋道。
這位老鄉紳正是張家大宅的主人張舉人,他只聽了門房說完這句話,馬上意識到這隊新軍來者不善。張家在直隸是有名的望族,這些新軍士兵既然敢如此撒野,可見是打算豁出去了。他早先聽說過發生在武昌的新軍起義,也聽說過前不久發生在灤州城內的兵諫,外面動盪的局勢由此可見一斑,新軍士兵一個個發了瘋,惹怒了他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自己也犯不著跟這些人作對。
當即,他在心裡打定主意,只要這些新軍不傷人性命,一切都好說。
林伯深見門房稱這位老鄉紳為“老爺”,於是走上前來,擺出威嚴的面孔說道:“你就是張老舉人?我們也不必多說廢話,此次前來是奉了軍令,因近日灤州城內城外頗不安定,為維護全城治安,特意來向張舉人借一筆經費充作保境之資。若張舉人願意合作,也算是為灤州城做了一份大貢獻。”
張舉人一聽只是來要錢,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家境頗豐,並不在乎破財消災,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是最簡單的問題,於是笑著說道:“原來如此,老夫最近也聽聞城內出了一些亂子,既然是維護安定,那自然人人有責,此事義不容辭。”
林伯深見對方如此識相,索性不再黑著臉,欣然的說道:“張舉人有這等覺悟,正是灤州百姓之幸,也不失是一件大功德。”
氣氛頓時緩和下來,張舉人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故作討好似的說道:“諸位軍爺遠道而來,不如先到廳裡稍作休息,老夫這就讓人準備妥當。若軍爺不嫌麻煩,老夫家中略有一些存糧,一併資於貴軍用以保境安民,可好?”
面對張舉人的熱情配合,林伯深當然不會拒絕,為了革命大業經費物資當然多多益善,他立刻點頭應道:“甚好,那就有勞張舉人了。”
張舉人側了側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林伯深等人向前廳走去。
一部分士兵仍然留在前院守住大門,另外一部分則跟著軍官們一起前往大廳。
來到大廳,張舉人先吩咐僕人準備熱茶,隨後又讓管家去準備一些糧草和現銀。交代完畢之後,他才轉過身來招待新軍軍官們落座,雖說自己表現的過於殷情了一些,那是因為年關將近,自己可不想在這個關頭鬧出不愉快,只求能將這些新軍妥善應付過去,彼此都高高興興,更省的有什麼後顧之憂。
袁肅身體虛弱,先一步落座下,他也覺得張舉人太過熱情,於是對先前隊官交代道:“王隊正,你帶幾個人去幫忙搬運糧草,這種粗重之活就不勞煩府上的人了。”
張舉人看得出這位病弱的軍官是領隊人物,隨即笑著客氣說道:“府上幫工多的是,軍爺們只管坐下來喝杯熱茶就是。”
袁肅禮節性的微笑道:“舉人太客氣了,我等軍人若連這點累都受不住,還談什麼保境安民?”他再次轉向王隊官吩咐道,“過去幫一把手。”
王隊正本就想著在張府裡面順手牽羊一把,要是被留在大廳裡喝茶反而還沒有機會一飽私囊,現在袁肅吩咐自己去幫忙,正好可以四處“走走看看”,當即果斷的答應下來,叫上幾名心腹手下跟著管家向後院走去。
少頃,僕人將茶水一一送到,留在前廳的新軍官兵們每人拿了一盞茶,坐下來慢慢品嚐,眾人就好像是在上門做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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