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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見了面之後,這些灤州士紳階級的大人物們深知張舉人家中事故,於是大多不敢喧譁,反而一副拘謹嚴肅之態先向張舉人問了哀禮,隨後才不慌不忙的向王磷同和袁肅打招呼。
這一連串的問候讓張舉人不禁再次傷感起來,他眼圈微微泛紅,沉吟了許久才緩過神來,然後強顏微笑的請眾人挪步到客廳內,坐下來再慢慢細談。
眾人按照身份地位先後落座,雖然表面上看去這些地方豪紳斯斯文文、持禮有度,但袁肅分明能夠察覺到其中有幾位並不和睦,比如落座的位置以及落座時的表情,可見灤州士紳階級果然還是存在一定矛盾。
張舉人因為情緒的緣故,並沒有打算多繞彎子,簡單的將袁肅向眾人介紹了一下。
這些豪紳當中有人之前已經見過袁肅,也有一些人聽說袁肅的情況,因此都十分客氣的與袁肅問了一聲好,袁肅也一一做了回應。
之後,張舉人將安山鎮發生的慘案用沉重的語氣講述了一遍,隨後神情激動的強調一定要嚴肅整頓灤州治安隱患,絕不能再讓類似的惡劣慘案再次發生。
關於安山鎮和石門鎮的劫案,在座的豪紳早已經是十分清楚,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訊息靈通又或者是親身經歷,之前袁肅拿給知州王磷同的筆錄也都抄寫傳遞下來。
在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對此事還是頗有敏感,畢竟國內局勢動盪不安,誰知道這兩起劫案會不會只是一個開始?自己家業不小,難免不會樹大招風,單憑家中那些久不操練的家丁護院,只怕很難應付像安山鎮那樣悍匪。
聽完張舉人的話之後,在場眾人紛紛嘆息,緊接著又咬牙切齒、痛斥賊人殘忍無道。
趁著這股濃烈的氛圍,張舉人鄭重其事的說道:“幾日前小袁大人特意找過老夫,向老夫闡述了目前灤州的情況,原本老夫頗有責怨灤州駐軍毫無建樹,甚至縱容賊子猖獗。然而,就在小袁大人一番詳細解釋之後,老夫總算能夠理解,如今國家大變,內憂外患,加之黨人興風作浪,官軍策應有限,實在有諸多不足以繼的地方。”
眾士紳雖然紛紛點頭稱是,不過每個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張舉人沒有去關注在座之人的臉色,接著又說道:“正因為如此,老夫十分贊同小袁大人的一句話,那就是保衛家園人人有責,官軍自然不必多說,理應盡職盡責起到帶頭作用,但我們灤州轄民難道就能無動於衷嗎?常言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諸位身為大姓酋首、紳士領袖,自然也應為故里盡出一份貢獻才是。”
客廳裡一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是一副沉思的樣子。
張舉人這時才環顧了一下週圍,略略等了一會兒,竟見無人應答,不由臉色漸變。在他看來軍民X聯防之事對於在座諸位不過是舉手之勞,哪怕要出錢出物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還要扭捏作態,實在是太讓自己失望了。
就在這時,之前為張舉人、袁肅等人帶路的那位管家匆匆小跑上來,站在客廳外恭恭敬敬的通報了一聲:“小王大人到了。”
話音剛落,樓道上早已傳來腳步聲,很快一名年約不惑的中年人邁步走了上來,只見對方一身文士打扮,舉手投足也頗有幾分文雅。
張舉人率先站起身來,其餘幾位士紳也都跟著起身相迎,不過大家都只是站在客廳之內,沒有走到樓道口去。
小王大人還沒走進客廳,便已經開口向眾人一一問好了一聲。
張舉人客套的寒暄了一句:“中元老弟,你可姍姍來遲啊。”
小王大人趕緊賠罪了幾句,又向張舉人問了哀禮,表情深沉的說道:“文舫吾兄,府上之事小弟早有所聞,只恨這幾日家中頻頻出事,因而無法登門問慰,實在慚愧。今日小弟本來一早備車出行,無奈鎮上莊園又遭竊患,只得暫留處理瑣事,因而誤了時辰。還望文舫兄與諸位大人海涵。”
說著,他接著向在場的諸位一一欠身拱手。
張舉人奇怪的問道:“中元,你剛才所這幾日家中頻頻出事,是為何事?又說鎮上莊園遭竊,這又是何事?”
小王大人嘆了一口氣,憂愁的說道:“一事是家父年事已高,寒冬已至,舊疾頻復,二事這大半個月來鎮子時常發生竊案,糧倉、工坊以及小弟在山間的避暑別業都遭到賊人光顧。雖說損失不足為慮,可竊患猶如牙疾,不除終歸不快。連續這麼多日,讓人積恨於心吶!”
張舉人深沉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原來是這件事,令尊的事我等只能竭心祈福,不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