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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了一震,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桌邊,端起那茶壺一看,一時間悲憤難當:她以為自己離開京師就能萬事大吉,可實際上,想要害她的人卻從未打消這個主意。
那茶水裡有毒,還是劇毒,若不是李善周尋來,她只怕早就喝下,暴斃房中。一個外鄉客死在此處,或許明日,就有人將她當作不幸猝死的路人甲乙丙丁,抬到了亂葬崗。
李善周誤打誤撞救了她,可是卻要搭上自己的性命。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究竟是誰這麼痛恨她!
“這茶有毒……”玉珺失了魂一般坐在桌旁,“相思豆,劇毒無比。”
這是相思豆,也就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裡面的紅豆!人人都說後半句是“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可誰知道,這東西的葉、根、種子都有毒,其中以種子為甚。若是整顆吞入還不致中毒,可若是磨成粉末,只消半顆就能奪人大半條性命。當年村裡有孩子誤食幾顆相思豆的種子,孃親救了他幾天幾夜,不眠不休,最終卻只能看著他痛苦地離開人世。
她不能放棄……玉珺長長地呼吸,穩住心神。
總還有救的。
娘說過的,舅舅是解毒的聖手,任何毒他都能解!只要她能保住他的性命……保住他的性命!
床上的李善周又吐一口血,玉珺趕忙推窗,喊道:“李大哥,你快出來!大公子有難!”逼到絕境,她反而鎮定了,想到李斯年同他向來形影不離,她只是猜測著他是否在附近,哪知歪打正著,屋頂上李斯年說了句“什麼”,直接從視窗破窗而入,一見床上的李善周,他愣了一愣,罵了句:“我…日…他…奶…奶…的,誰幹的!”
李斯年其實一直在屋頂。李善周破窗而入時他正好追上來,坐在屋頂上看著星星吹著風,他暗暗地想,他家主子總算是開了竅了,西廂記沒白看,他家主子也當了一回張生,可惜他不是女人,也不然他也算做了次紅娘。
大公子在屋子裡呆了這麼許久,他暗自想事情怕是成了。若是大公子動作再快一些,吹燈熄火蓋了大棉被,他在屋頂就不大合適了,聽壁腳聽到主子頭上,他活膩了不是。
李斯年的心裡上演了無數的劇本,連春…宮戲都有,可是怎麼也沒料到大公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變成了如斯模樣。要麼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許,要麼是欲拒還迎半推半就,哪個劇本都沒有男主角還沒演上戲就倒下的道理啊!
方才他的一聲獅子吼震地整個客棧的地面都動了一動,樓下的掌櫃與跑堂的匆忙趕上來,待看清屋子裡的情形,心中大吃一驚,也不問為何玉珺屋中會多了兩人,只看床上奄奄一息的李善周,頓覺大事不妙。待聽完玉珺的陳述,二人幾乎癱倒在地,掌櫃地求道:“我家世代在此開店,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這位公子更是客棧的常客,每每路過就會進店喝茶。下毒……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敢啊!”
玉珺無暇顧及他們,趕忙道:“李大哥趕緊去備一輛馬車,此去京師不遠,大公子必須馬上回京或許還能有救!”
“他奶奶個腿的!”李斯年罵著,那掌櫃的趕忙說道:“我家有一輛馬車就在後院,客棧旁邊就是藥鋪,姑娘若有需要我即刻就去準備!”
待馬車裝上草藥走遠,掌櫃虛脫一般癱坐在地上,喃喃地對店小二道:“咱們二人只怕活到頭了,你知道那人是誰麼?他是定國公府的大公子,真正的皇親國戚!”
馬車全力賓士,玉珺用銀針護住李善周的心脈,臨走前從客棧隔壁的藥鋪裡買了不少催吐的藥丸,每隔一段時間就給李善周喂服,又給他餵了大量的水,至後來,李善周漸漸發起高燒來,嘔吐漸漸少了,四肢卻時而抽搐。玉珺半分不敢懈怠地照顧著,李善週期間醒來一次,隔著布簾對李斯年道:“回頭我爹和夫人問起,你只說是我自己不慎,萬萬不可牽扯到玉姑娘……”
說著,他抬手覆住了玉珺的手背,還未言語又昏死過去。玉珺心中百感交集,只想著他快死了,心裡念著的還是別讓她為難。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還有什麼立場懷疑他是不是真心?
“玉姑娘,我們進京了!”馬車外的李斯年朗聲道,玉珺趕忙掀開簾子道:“當今天下怕是隻有太醫院的院使玉滿樓玉太醫能救大公子,不知大公子與玉太醫可有幾分交情?”
“玉太醫?”李斯年手上未停,道:“姑娘坐穩!”
深夜的京師街道空無一人,李斯年一路疾馳,到了玉府跟前也未做停留,一路從小門入內,過了垂花拱門馬車也未停,竟是長驅直入的姿態。玉珺前一世極少和李善周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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