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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怔,轉過身來,看著上官懿汀略顯倉促的模樣,鬢髮已經被汗水侵染,纖手曬得通紅,腰肢盈盈似乎一折便要斷了一般,他的眸光一閃,道:“上官小姐連日趕路,恐怕都沒怎麼進食,我這就帶你去看少帥,然後吩咐後勤做點吃的。”
“不,現在是行軍打仗的重要時刻,你把那些伙食分給將領士兵們,不用為我麻煩。”她的眸光盈盈亮亮,像天空璀璨的繁星一般,“他昏迷的時候,軍隊就拜託你了,申副官。”
申銘量從她亮晶晶的眸中回過了神,神氣嚴肅又認真,立正敬禮,“是!”
她進了軍營,隨手找了個瓷瓶插了幾朵從火車上帶下來的白茶花,純白的顏色在一片濛濛的塵埃中顯得格外扎眼。山霧漸起,化不開的濃重愁緒縈繞心頭,無處發洩的悲傷在空氣中偷偷呼吸著。
她握住上官少弈的手,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臨,爸爸死了,我的丈夫和兒子也死了,語喬也不在了,我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上官小姐。”申銘量翻身進來,手裡端了一碗白粥,儘管上官懿汀叮嚀囑咐讓他不要做吃的給她,但他仍於心不忍,叫後勤煮了一碗白粥。
上官懿汀蹙了蹙眉,終究還是接了過來,這幾日她急著趕路,也未進什麼食物,現在吃起這白粥來,倒也覺得別有一番滋味了。
申銘量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地低垂著目光,直到上官懿汀開口詢問上官少弈的情況,他才抬起眸來,應聲道:“醫生說少帥並無大礙,好好休養便會好的。”這可以算得上是他第一次撒謊,其實上官少弈的身體情況異常糟糕,醫生說只有兩成的可能效能夠甦醒。但他不忍讓上官懿汀傷心,只好編了個美麗的謊言。
人在絕望之時便期盼聽見一句美好的話語,儘管這句話虛假得一眼便能識破,她也更加傾向於相信。
“那日你打電話來,不是說他可能活不長了……”
“沒有的事,這幾天醫生說少帥已經緩過來了。但上官小姐,你是否可以再給程小姐打一個電話,讓她過來看看少帥?如果她是因為討厭我,那你告訴她,如果她能過來,我申銘量願意做任何事情,即使她想要我的命,我也無所畏懼,只有她能來……” 申銘量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上官少弈,斬釘截鐵道。
上官懿汀怔了怔,眸光定格在上官少弈的身上,淚水又止不住地掉落,“為什麼非要把墨蘇叫來?難道他真的傷得很嚴重嗎?”其實前幾日申副官打電話來,是她接的,那時她與程墨蘇的關係已經降至了冰點,根本沒有和程墨蘇提過一句上官少弈的傷勢,自己風塵僕僕便趕了過來。
“這……”申銘量咬了咬牙,“其實沒有,小姐你放心,少帥沒什麼大礙,只是我聽他在夢中一直叫程小姐的名字,所以我才想去請程小姐,我想這樣少帥恐怕可以醒過來得快一點。”
看似合理的解釋卻仍無法讓她懸著的心放下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兩個人都不再言語,周圍靜默得可怕,彼此之間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一排排燃燒著的蠟燭耗費著生命,燭淚滴淌而下,在燭臺上形成一個哭泣的表情。
已經入了夜,窗外響起零星的雨聲,他的呼吸開始慢慢變得有力而均勻,帶著幾分滾燙,將身體慢慢地注入活力。
上官懿汀發現他的生命跡象越來越明顯,忙讓申銘量找來醫生,醫生拿著冰冷的儀器在他身上摩擦著,微微一笑,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真是奇蹟,少帥的燒已經退了,傷口也消了炎,恐怕過幾日就能完全甦醒了。”
“太好了。” 上官懿汀和申銘量相視一笑。
送走了醫生,申銘量又為上官懿汀安排了住處,上官懿汀卻死活不肯去,硬要留下來守著上官少弈,申銘量無奈道:“醫生說了少帥會沒有事情就是沒有事情了,上官小姐你要一直待在這裡受苦,少帥醒來會罵死我的。”
上官懿汀撲哧一笑,她本就極愛笑,只是這幾日精神太過緊張,所以失去了本有的性格,隨意揚了揚手,“得了得了,那就勞煩申副官送我過去了,但你可要好好照顧他,若是他醒來了,你可要第一個告訴我。”
“那是自然。” 申銘量作了個“請”的手勢,引上官懿汀上了軍車。
黑暗中,上官少弈緩緩睜開了眸子,那雙眸依舊黑如點漆,但卻帶著一抹說不清的複雜情緒。其實他早就有了意識,只不過一直沒有力氣,無法睜開雙眸。上官懿汀和申副官的對話,他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身體的疼痛尚能忍受,心裡的疼痛又要如何消除。
墨蘇當真如此怨他,連這極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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