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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叔叔你別再說了。” 上官懿汀的心陣陣絞痛。葬禮……她這是第四次參加了……一次是父親的,一次是丈夫的,一次是兒子的,這一次……是語喬妹妹的……
容夫人突然抬起眸子,目露兇光地看著上官少弈,一向溫柔的她此刻失去了理智,“你來做什麼!你現在被程墨蘇那狐狸精迷得團團轉,只怕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若不是你們,我的女兒根本就不會死!”
“你在胡說什麼!給我住口!” 容海忙止住容夫人的話頭,“女兒都去世了,你還想在她的靈堂上擾了她的魂讓她不得安生嗎?”
“我沒有你可以這麼鎮定,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她是我的全部!” 容夫人怔忡地說著,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與丈夫爭吵。
容海似乎也沒有料到夫人會與自己爭辯,竟一時沒了話。
上官少弈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渾身被孤獨浸染,再待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他走出靈堂,微涼的風吹打在他稜角分明的俊顏上。
“少帥……”申銘量在外恭候,見他如此模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留下來等我姐姐,我想自己走一走。”不由分說地擦過申銘量旁邊,朝著遠方緩緩踱步,軍靴踩踏之處發出鏗鏘的響聲。
申銘量領了命,進入靈堂,找到位置站定。
猛然間,申銘量看到一雙妖媚的眸子。這雙眸子的主人雖然噙著淚珠但卻沒有絲毫的悲傷,甚至唇邊藏著幾分笑意。他的心往下沉了沉,想起這女了子就是三番五次相遇的金雲琦。兩雙眸子對在一起,瞬間勾兌出一片的電光石火。
云云微微一笑,鬼魅妖嬈。
夜晚的湖面靜得出奇,若不是拂面的風,根本感受不到活著的氣息。
上官少弈將抽了一半的雪茄丟入湖水之中,冷冽的眸凝視著遠方。
身後傳來緩慢的腳步,他的手迅速摸到腰間的佩槍,轉過身去,卻是一怔,“容叔叔?”
容海輕輕一笑,在寧靜的夜晚才露出一片悲傷與悵然。他站到上官少弈旁邊,拿出一根雪茄,上官少弈為他點了火,兩人之間是一片繚繞起的煙霧。容海滄桑的面上是說不清的表情,“語喬和我提起過,你心情一不好就喜歡來這裡。”
上官少弈沒有接話,也沒有表情,只是那雙冷冽眸中的色彩微微一黯。
“語喬最大的心願就是讓你永遠記住她,不要忘記她。” 容海諷刺一笑,“現在看來她做到了,你永遠都忘不了她了吧,雖然她付出的代價是生命。”
上官少弈微微皺眉,目光遊離,湖面依舊無波,半晌才道:“今日容叔叔去過警局了嗎?”
聽他岔開話題,容海倒也不再繼續,略微點頭,“局長說了語喬生前精神已經失常,她說的話不足以作為證詞,程小姐過幾日便會被釋放,你且放心。”
“我去看看墨蘇。”他沉聲道,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警察署戒備森嚴,特別是關押程墨蘇的房間全部由重兵把守。但與其說這裡是牢房,不如說這裡是遺世獨立的空間,房間裡裝置齊全,燈光如晝。上官少弈的專車停在門口,所有警備員齊刷刷地向他敬禮致敬,這才見他下了車門,身軀挺拔,面容冷毅。
“少帥!”警備長為他開了門,“程小姐一切安好,請少帥放心。”
上官少弈點了點頭,便徑直走了進去。指標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她早已睡下。
冷冽的眸微微一動,只想看一眼她的睡顏便離去,哪知剛一看到她,腦海裡便浮現出林鴻堯那副官的那番話。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將那人的話甩到腦後,輕聲走到她身邊。見她在夢中仍蹙著眉頭,手緊緊地捉住絨絲被單的一角,似乎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少弈!”她猛然睜開眼睛,倒是嚇了他一跳,兩個人的眸子又這麼直直對在一起,愣了半晌,程墨蘇臉上染上一團紅暈,烏黑纖長的睫毛緩緩抖動,玉頰滿是笑意,“你怎麼過來了?”
“想來看看你,沒想到把你吵醒了。”他揉了揉她烏黑如墨的秀髮,面孔英俊帥氣,眼神溫柔舒心。
程墨蘇忙搖了搖頭,否認道:“不是,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哦?夢到什麼?”他揚了揚眉毛。
“夢到……夢到……”她玉般的肌膚上紅暈更甚,只是一想到那個夢,雖然有些荒唐但仍然揪心,一時間也沒了話,見上官少弈笑望著自己,她這才小聲道,“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只是我告訴你你可不準笑話我,也不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