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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你讓開!我要找程墨蘇算賬!”他氣急敗壞道。
“容叔叔,墨蘇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相信她。”上官少弈的語氣格外肯定,黑如點漆的眸中透著絲絲冷毅,“這件事情大有蹊蹺,我們也該查清楚!”
“我女兒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容海眼神似一根根冷箭一般,帶著悲憤與肅殺,“若查出來結果這與這程墨蘇有關,怕你還是會護著她吧!”他的嘴角是冰冷絕望的笑意,“你現在把程墨蘇交出來讓我交給警察,不然的話,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也就此湮滅!”
上官少弈轉頭看著程墨蘇,程墨蘇被嚇得不輕,唇畔失去了顏色,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小臉白得看不見一點血色。他趕忙扶著她,卻覺得她輕飄飄的,沒有重量,稍微一碰便會碎了一樣。
他心下一慟,眼神越發堅毅和冷硬,直直打向容海,“容叔叔請不要為難我,否則的話可能真會如容叔叔所言那般,斷了兩家的交情。”
瀟鏡在旁靜靜地審視著,從她進府便看兩家來往甚密,如今卻鬧到這種地步,心下不禁一片悽然。
可她也不信這件事和程墨蘇有任何關係,程墨蘇平常總是一副恬淡素雅的模樣,待下人也謙和有禮,怎麼會做如此蛇蠍心腸的事出來?她忙橫在林父和上官少弈中間,道:“少爺,容先生,你們都先冷靜一下。”
“瀟鏡你讓開,我今天不把這女人送進監獄我誓不罷休!” 容海上來便要推搡。
“容先生先不要置氣,程小姐初來乍到,在奉省又沒有親人朋友,天天就是在書房裡看書,從未踏出過府門半步,而且也沒有人來拜訪程小姐,就算有人來也是和我們家小姐***牌,幾個人湊到一桌而已。” 瀟鏡忙解釋道,“我覺得此事古怪得緊,容先生請三思後行,不要中了奸人的計。”
容海微微一怔,冷笑一聲,“瀟鏡在上官府待久了,說起話來倒是咬文嚼字,有理有據,但我不會善擺甘休。”
他兇惡的眼神盯視著上官少弈背後的程墨蘇,“我先帶語喬回家,至於程小姐你,我一會兒便會找警察來抓人。你看你是要自己去警察局,還是讓我送你去。”
他抱著容語喬的手又緊了緊,溫聲而語,“語喬,我們走罷。”
他一步一步,舉步維艱,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都靜止了下來,周圍人的聲音動作,情緒起伏全都隱沒在悲傷的深淵,他輕輕一跳,墜了下去,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絆住了腳踝,然後繼續墜落,撕扯著心靈,通向未知的地獄。
砰,關門的聲音。
程墨蘇默默流著眼淚,覺得渾身冷冰冰的,她什麼都沒做,卻被牽扯進一個又一個漩渦,她不想爭搶任何東西,只是想和少弈在一起過屬於他們的日子,卻不知觸犯了何方神靈,總是要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玩笑測試他們關係的深淺。
“墨蘇,你怎麼了,你別嚇我,是不是傷到哪裡了?” 上官少弈將程墨蘇緊緊抱在懷裡,他不相信其他人的話,他只相信她的一言一行。
他緊張地檢視著她每一寸面板,直到發現她毫髮無損他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心靈的損失要怎麼樣才能看見,怎麼樣才能彌合?
瀟鏡扶起來程墨蘇,道:“程小姐應該是受了不少驚嚇,過一會兒應該就好了,我現在給她煮點東西吃吃,讓她壓壓驚。”上官少弈點了點頭,將程墨蘇橫抱於胸前,朝房間走去。
臥室之內一切如常,寂靜無聲,那本詩集仍然靜靜躺在枕邊,幾日前新換上的花束也還沒有凋謝,窗欞依舊是關閉著的,屋外的雨也還沒有停。
如果語喬沒有死,那麼這一切便會如常。
可是這一切終究是改變了的。
他將程墨蘇放在床上,又將窗簾拉了起來,本來因為下雨天幽暗起來的房間瞬間消失了最後的光。
“墨蘇……”床上的程墨蘇無聲地流著淚,每一滴都如烙鐵般烙印在他心裡,他揉了揉她如墨的秀髮,“你累了,休息一會兒吧。”他伸手拉過金絲絨被蓋在她身上,只覺得她渾身冰冷得厲害,“墨蘇別想了,這些事情交給我,你放心地睡一覺,我保證你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默了半晌,沒人答話。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門去,卻聽見程墨蘇細若蚊吟的聲音,柔軟中帶著說不出的悲傷,“少弈,容小姐死了,你……怪我嗎?”
他回過頭,看著她蒼白的頰,兩顆大眼睛如受傷的小動物般無助地看著他,她總是能刺痛他心中最柔軟的神經,“想什麼呢,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我怎麼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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