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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傅晚上還餵我吃東西的嗎?”
……
柳牧雲親去尋了一套寬鬆的衣袍,取來我換,這才將突顯處隱去。我哀慼:“那以後怎麼辦?天熱也要穿這麼多?”
有宮女伶俐獻策:“陛下可以減肥。”
姜冕瞪她:“陛下哪裡肥了?不許減!”
柳牧雲也覺此事頭疼:“不可削減元寶兒的飲食,多鍛鍊吧。”
於是以後每日要晨練,此乃後話。
……
折折騰騰終於改頭換面,前去上朝。
曠朝了幾日,滿朝文武倒是司空見慣,沒出什麼亂子,既沒有傳說中捨命苦諫的忠臣出現,也沒有言辭刻薄拼命彈劾的御史亂入,我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朝臣待漏五更寒,據說我朝幾年不曾見這樣的盛況。大臣們非大朝會,一般習慣了走過場,懶散又對國君沒信心的直接請假,勤勉又對國君懷抱了一點希望的則晚到幾刻,路上邊吃早餐邊晃悠悠騎馬上朝,走個儀式便各回各家。
於是以至於我坐到了龍椅上,放眼朝堂,還空缺了一大半。而出席的朝官則對我表示非常震驚,那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天吶陛下居然上朝了我的心肝承受不住”的表情。
另有不少朝官,即便身體出席,靈魂也還沒就位,不是在夢遊,就是在回味昨夜與哪個歌姬共度良辰,從臉上盪漾的神情不難猜出一二。
倒是傳說中媚主惑君、敗壞朝綱、奸佞當道的太傅姜冕站得風姿挺拔,精神十足,與整個朝堂都不是一個畫風。然而細看之下,那臉上彷彿也有著在回味什麼的神思,嘴角時而揚個小弧度,時而抑制一下,時而還是抑不住,弧度更大。含而不露,露而不揚,漾而不蕩。
我得出結論,滿朝男人,其實還是一個畫風。
我招手示意司禮監開始。
司禮監唱諾:“開始上朝——”
大臣們紛紛甦醒,各就各位,依著司禮監節奏三跪九叩,便要起身。
我清清嗓子,氣沉丹田,沉聲凝氣,以便聲音傳得更遠:“各位愛卿,且慢平身。”
幾個慣性太強的大人當即站起了身,一瞅周邊,發覺不對,重又跪下。
我轉頭對侍立一旁的秉筆太監吩咐:“記下。”
秉筆太監不由愣了愣,俯身確認:“記下……什麼?”
“不待君命迫不及待起身的大人們的名諱、品級、職位、入京幾年、是何出身,這些。”
“……是。”秉筆太監被重新整理了三觀,震驚之後,一直做擺設的筆墨派上了用場,“唰唰”記錄。
幾位無意中犯錯的大臣則更是驚懼交加,汗流滿面,無不為自己的仕途前景戰戰兢兢。幾人互相對視後,均將目光投向姜冕。大約認定了抓他們把柄的主意是姜冕授意。
太傅為了減少仇恨值,洗刷冤屈,抬頭請願:“陛下,可否念及幾位大人乃是初犯,饒過這一回?”
又“嗖嗖”幾道目光將我期盼地凝望。
我待秉筆太監將眾人詳細記錄完畢,遺憾道:“可是已經記下了呢。”
大臣們心膽俱裂,臉色慘白。
“念及諸位都是初犯,又有太傅替你們求情,那朕就罰輕點好了。”我拿過秉筆太監手裡的名冊,一一看過去。
犯錯待審的大臣又滿懷希冀。
我一眼掃過眾人:“品級各降一級,俸祿減半。各位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就各族加賦三成吧。”
滿朝屏息:“……”
太傅亦是無言以對。
“這是都不同意?”我問。
有人斗膽出聲:“請問陛下,各族加賦三成,年限是多久?”
我掰著指頭數了數:“三……五……八……十……”
每數一個,他們臉色就白一層。
我著重看了一下太傅臉色,果然不是那麼和顏悅色,我把掰數出來的指頭壓回去幾個:“三年為限。”
眾人悲喜交集,我都不知道他們這回該是慶幸還是自嘆運氣不佳。再看太傅臉色,勉強尚可。
不待他們鬆口氣,我又道:“所謂的滿朝文武,這朝堂如此空曠,我們上朝前先點個卯吧。”
司禮監捧出名冊,一一唱名,到者答到,未到的大概這時候在打噴嚏。
未到的一律畫叉後,司禮監將名冊躬身送呈。我大致數了數,缺席四十五人。氣氛沉重,這慘狀不言而喻。大臣們不用數,同朝為官,誰來誰沒來一眼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