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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歸於盡,被小甲他們死死攔住硬抗了回去……”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抬頭乾巴巴看他一眼,打斷道,“你收留了我三年,我是很感激,但也就僅止於此了,你不要想太多。以身相許這種爛俗的戲碼,我們就不要上演了,以後有機緣我再報答於你。”
掙脫開他的手,我往兜裡揣了只饅頭,轉身布鞋踏過一方方青石磚,一步步走出飯堂。外間陽光當頭照耀,投來一片刺目的金光,頭暈目眩之際,聽得身後動靜。
稀里嘩啦一片碗碟被拂落的碎裂之聲,是粉身碎骨的脆響。
“承宣師兄,你該看清了,這就是個愛慕虛榮棄感情如敝履的野丫頭,見有更高權勢便攀附。為這樣一個淺薄女人放棄大好前程,你當真甘心?你當真不虧?”
是否有人回應她,以及怎樣回應,我便不想知道了。
中午時分的縣衙闃寂無聲,公務一般在早上處理完,零星幾個雜役都在靠牆打瞌睡,如我這般心如死灰的卻是沒幾個。說來也是,平陽縣這種地瘠民貧的鄉野,填飽肚子便是天大的事,其次便是炕上生娃,為情所傷的大概實屬矯情一列。我不知自己是否有矯情的資格。
自從三年前跟在施承宣身邊,感受他一顰一笑一呼吸,久而久之形成習慣,以為這習慣將伴我終生。不防只有短暫三年,這場於我而言尚來不及品嚐的流淌在平淡裡的幸福,就此戛然而止。
通常戲文裡遇到這樣的情形,大抵是要藉助些物什來紀念,或祭奠。
我繞著縣衙走了三圈消了消食,便一臉悲壯地摸進了縣衙廚房,輕車熟路地從灶膛火灰裡刨出了一壺濁酒。
因我常年貪吃偷吃蹭廚房的次數最多,便率先發現了縣丞埋在桔梗火灰底下的秘密。這樣苦心經營的藏匿,一定是個好東西。
刨出來後,拿衣角蹭去火灰,拔了葫塞,盡數倒進了嘴裡……
辛辣之後,火勢燎原,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彷彿被燒著了。暈頭轉向趴去水缸撈水,不幸水缸見了底。扔下葫蘆瓢,我機智地想到了縣衙後的一眼清泉水池。
出得廚門,天地顛倒,依著感覺一路尋去了後山。
泉水叮咚,汩汩響徹溪山,我一頭栽下山坳,巨響聲中撲進了清池,驚起一個渾厚男音——
“大膽!什麼人擅擾本官沐浴……”
池子里居然有人吵鬧,我一掌拍過去,抽到了一個溼漉漉的光滑所在,手感順滑便又摸了一把。
“放、放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上和諧內容。。。
你萌還不收藏了人家咩?
☆、陛下在民間玩壁咚
山泉清冽,涼爽宜人。一個猛子鑽入池底,找了塊光滑溪石,我便躺了上去,屏息降溫。飄浮上頭頂的氣泡逐漸減少……
安靜不過片刻,水聲嘩啦,又有什麼降入水底,黑影遮蔽過來,直尋到我的所在,俯身一把將我打撈起,箍在臂間。
我大驚,有妖怪!
微微睜了一條眼縫,見清泉水底一個光裸著胸膛的水妖髮絲飄散,如一縷縷雲煙水墨氤氳而開,裊繞著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水紋盪漾,隔開了池上入水的光線,釀出一片疏離瀲灩的光影。斑駁浮光中,妖精眼睫低垂,唇形自然而成一個誘惑的弧度,水波滋潤其上,墨髮掩映下若隱若現淡淡一抹水紅。這樣一個妖精,若是睜眼,那眼底的水色又該是怎樣?
我揚手繞了他一縷青絲在指端,整個人貼上去,想要拂開水波,看清他的臉。他一面摟著我,一面專心上浮,是個要救我出水的意思。原來是個多管閒事的水妖。我還沒有涼爽透,當然不想出水,肺腑裡還在火燒火燎,火焰經久不息,似乎就要噴薄而出。
再觀眼前,那抹水色越近越是誘惑,彷彿比甘泉還能解渴。妖精想必是不同凡響的,我且試試。
剛想到,雙手便已伸了出去,攀援而上,腦袋湊上,瞅準那處精緻的弧度,下嘴!
弗一觸及,冰涼中帶著溫潤的熱度,彷彿被一道天閃打中,酥酥麻麻,軟軟嫩嫩。對方整個人便是一震,霍然睜眼,睫毛彈開一道波紋,光影盡入他眼底,一個臉色酡紅醉眼醺醺衣衫不整的倒影亦入其中,各種斑駁色彩交織,沉澱出一塊琥珀眸色。
妖精受到驚嚇,琥珀碎裂,扭頭避開,我又豈能讓他如願?猛虎撲上,叫他避無可避。味道都還沒有嚐出來,竟然想躲!
水下無法著力,他好容易摟著我浮起一半,這番糾纏又墜下。
不知為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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