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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因食慾驅動而啃自己小臂啃得漸入佳境的我的手臂,另取了絲絹抹去手臂上的口水,再半抱了我坐起。
“是有多餓,連自己都能吃!”
我轉了轉眼珠,躺在他臂彎裡有氣無力:“餓,要吃滷煮……”
他置若罔聞,一手挑起食籃上的布遮,從上層取了溼毛巾給我淨手,再從籃子中取出一個包子塞給我,在我狼吞虎嚥時又取出幾個菜碟,一碗小米粥,一一置於床邊木板上。
胡塞了一個包子後,我恢復些力氣,從他臂彎掙脫出來,風捲殘雲解決掉三碟菜一碗粥,甩給旁觀者一個殘影。他被我的極速進餐驚著了:“現在飽了?”
我撫撫肚子,琢磨了一下:“勉強七分。”
他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視線在我臉上溜了一圈後,默默收拾杯盤狼藉。一看就是沒做過雜事的手,收拾也收拾得亂七八糟,不耐地籠統扔進了竹籃,再蹙著眉細細擦手。
吃飽後我膽子也肥了,抹抹嘴巴湊近他:“喂,巡按大人,您決定怎麼處置我?”
他不答,抬起眼打量我周身,淨過的手在我腦袋上一拂,摘下一根稻草。我抱住他尚未落下的胳膊,求問道:“不會是要殺頭吧?”想了想,退而求其次,試著商量,“既然這樣,那以後不要餓我了,給吃個飽吧?什麼時候給滷煮吃?”說完,純澈地望著他。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無力嘆口氣:“下次給你帶滷煮……”
聞言,我的口水不由開始氾濫:“巡按大人您真是個好人!我下輩子投胎再報答您!”
“有吃的就什麼都不怕了?”他深深不解,“你就不想解釋一下什麼,或者好奇一下什麼?”
我屈起膝捧著臉,定定看他:“沒法解釋的嘛,我又什麼都不記得。不過,巡按大人既然已經認定了我是居心叵測的偽劣品,為什麼還會親自給我送吃的?哦,難道是善待囚犯?沒想到這個世道很發展很人性化呀!”
沒想到我隨便一問,竟得他很認真地回答:“我不放心。別人送來的東西,你都不要吃,記住了麼?”囑咐完又很沒底氣,便又自言自語,“對一個吃貨交代這種事還真是無理取鬧呢。”
雖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我對他如此輕視我感到一絲絲不滿:“你怎麼可以這樣揣測我的節操呢?”
“那要是別人送來滷煮你吃麼?”他隨即測驗。
“滷煮都不吃,還要節操何用?!”
巡按大人被氣跑了,甩袖即走,食籃都沒帶。
……
我在稻草床上滾了幾圈消消食,滿心期待著晚飯的到來。沒想到,上蒼居然待我仁慈了,我還沒滾動幾下,晚飯就來了。
禁足小茅屋再度被從外面開啟,一個憔悴的身影抱了一個大食盒來探監:“容容,餓了麼?”
一見來人,我頓時爬起來坐到床邊,卻是不大想搭理他,眼睛只瞅著食盒。他沒有送飯的自覺,將食盒擺一旁,徑自坐到了我身邊,帶來一陣熟悉了三年的氣息。我扭過頭去,以示生疏。不想,他竟乾脆出手抬了我下頜給扭回去,叫我正對著他。
“我就沒有這個食盒重要?你便是現在也不想見我一眼?”語中氣憤。
不得不抬了眼看他滿是傷怒的神情:“你不是來送飯的嗎?我看你又不能飽肚子。”
興許是意識到拿自己與食物競爭的舉措無異於以卵擊石,太不明智,他收了手放了我下巴,退讓道:“我的價值除了送飯,再無其他了麼?”
我跳下床繞開他,尋摸到食盒邊,揭開蓋子,香氣撲鼻,有!雞!蛋!
我瞪圓了眼,剋制著口水,合上蓋子,走到施承宣面前,肅然指著他:“施縣令,你竟然受賄了!巡按還沒走,你竟敢搜刮民脂民膏!”
施承宣拂開我手指,直接拖了我一把抱住,嗓音裡充斥著驚喜:“你還在乎我受賄,你明明還關心我的對不對?”
被緊緊箍住動彈不得,我腦袋擱在他肩頭,挨著他的泛白舊官袍,卻依然有著一股清爽的味道,那是我用皂角漿洗後的氣息,卻不知我死後還會否有人給他洗衣。
我用手推他胸膛:“我是怕你受賄連累我死得快。”
聞聽死字,他手臂僵了僵,卻還是不放開:“容容,不管你們誰真誰假,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容容,管他什麼郡主公主!”放低聲音後,他湊到我耳邊,“別怕,再等等,今晚會有山匪洗劫縣衙,定叫那巡按活不到明日,我們趁著夜色離開。”
我一驚,手舞足蹈地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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