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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可奈何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有些不好明言的苦處,著實苦惱。”
薛刺史踴躍建言:“大人不防嘗試些新鮮妙人兒,決計會有些不同於孌童的妙處。”
聽到這裡,我已啃完豬蹄,這些話我聽著就有些不樂意了,抹了嘴道:“你們做什麼要詆譭孌童,你們造孌童多努力麼……”
薛刺史哼哼道:“再努力也就是個孌童,還能做夫人不成?”
被這樣一激,我就更不服氣了,拍下豬頭,起身挺胸:“怎麼就不能?我偏要做夫人!”
在他們無可救藥的鄙夷目光中,我激憤地扭頭尋找姜冕,誰知這貨在極力裝作跟我不認識,撐著腦袋想把自己灌醉了。
這時,一旁冷眼許久的阿寶重重拍案,頓時吸引了所有目光。
同樣做著公子打扮的阿寶忽然間悲憤交加,含淚控訴:“諸位有所不知,這位號稱是姜大人孌童的來歷不明的小鬼其實處處模仿於我,因她知我喜好男裝打扮,便頂著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到處招搖撞騙,一會兒說自己是郡主,一會兒又以孌童身份勾引巡按大人,想借此逃脫一死。如今,她竟恬不知恥要做巡按夫人!”
對此控訴,我目瞪口呆。
而得到這番解釋,終於理解了兩人一樣相貌的根源,眾官員都是恍然的模樣。
“原來如此!真是看不出來!一派天真嬌憨竟是為了勾引巡按大人!”有人不敢置信。
“豈有此理!竟敢偽裝成郡主招搖撞騙!”有人嫉惡如仇。
“以如此齷齪手段接近巡按大人,定是另有賊心,居心叵測,不可不防啊!”有人深謀遠慮。
“哎呀我竟第一次見這麼有心機的孌童!果然與眾不同讓人有些把持不住呢……”還有關注點歪了,跑題的。
議論紛紛中,姜冕默然起身,給我按回座位。阿寶詆譭我,我其實並不以為意,有這麼些好東西吃,我在乎她做什麼?但我還是覺得委屈。起先是童幼藍的出現,奪了我在施承宣身邊的美好歲月,開始了我的顛沛流離。沒有人怪過她,我更沒有立場跟她爭奪什麼。隨後是阿寶的橫空出現,將我妄圖留在平陽縣的最後希望打破。也沒有人怪過她。
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任意剝奪我的幸福從而不受任何指責。
那麼我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阿寶任意顛倒黑白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阻止過她,姜冕對她甚至是縱容放任的。郡主的氣焰一日日盛氣凌人的囂張,我覺得我這個太子一定是姜冕哄我胡亂編的。陛下才十六歲,哪裡又來的十六歲太子?
滿桌佳餚頓失味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被姜冕哄在身邊又是為了什麼。
眼眶裡淚珠在滾動,模糊了視野,卻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這些人方才還在罵我,我又怎麼能在他們面前掉眼淚?
姜冕推開我面前的案桌,一隻啃了一半的豬頭滾落地上,伴著我淚眼婆娑的模樣一定很滑稽。
姜冕半蹲身,一隻手繞到我背後,將我攬入懷裡拍了拍。我不肯跟他靠近,僵著背,緊繃著。他察覺後也沒說什麼,另一隻手穿到我腿下,忽地就橫抱而起。
走下席位,他冷著臉穿過宴席,一聲招呼沒打,抱了我離席而去。
留下一地誠惶誠恐的地方官面面相覷。
……
姜冕沒有帶我回廂房,卻抱去了刺史府後院一處幽靜地,將我擱到地上的石頭上坐著。
“現在沒人,可以哭出來。”
我噙著一眶眼淚模糊地看他,就是不滴落。
他低低嘆口氣,抬手到我腦袋上摸了摸,人也隨之靠近了些:“元寶兒,這點委屈要是受不住就哭吧,以後受了大委屈可就哭不得了。”
我還是滾動著眼淚不落。
他瞧得好像心軟了,又隨之靠近一些:“長大就是一個不斷受委屈的過程,生活裡哪有事事如意處處順心,一個人的能力有多大就要承受多大的責難和委屈。這個道理,你得慢慢明白。”
我抬袖子把眼淚擦乾了。
視野不再模糊,他的面容便清晰了。此時的姜冕面容格外柔和,眼波里有一泓流動的春水,內有我的倒影。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我是誰?”開口嗓音略沙啞,帶著沉沉的鼻音和輕微的哭腔,我卻還是想問。
“因為會擾亂這個時光。”他給了個莫名其妙的解釋。
“什麼時光。”我不放棄地追問。
“一個掛名的巡按帶著一個沒品的吃貨的旅途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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