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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
終於被美少年直視了,怎不叫人心慌意亂。
蘇琯細細打量我,我扭頭拿袖子抹了抹臉上蘿蔔汁,族叔真是行事果決,也不叫我擦擦臉再給人看。好不容易得人家一個正眼,竟是在這種情境下,實在是太羞澀了。
很快,蘇琯低聲道:“昨日傍晚於京師客棧初見,姑娘布衣荊釵璞玉未開,風塵僕僕且有高官為伴,今日小樓再遇,又是同尊駕相伴,自然身份不低,卻又無驕矜氣。小生斗膽猜測,非是公主便是郡主,自民間尋回的遺珠。”
我震驚,客棧他漫漫掠我的一眼,竟能入骨三分。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還朝日常零六
顯然,無論是觀察力還是判斷力,不足弱冠的蘇琯都有著超乎年齡的犀利。這樣的洞察力,不僅令我驚訝,晉陽侯也是略為動容。
少年可畏,說的就是蘇琯。
在驚訝之外,我還生了一重小心思。官道上初見,我便覺他不凡,姜冕還對此不以為然。可見,在辨識高品質美人方面,我頗有眼光。想到此,一股驕傲感油然而生。這從另一方面反映,我並不是個膚淺的人。
智慧的光芒正在我胸中激盪,連帶身邊的氣場都為之改變。
還沒待晉陽侯對蘇琯的推測做出評價,隔壁間便傳來喧譁。
同蘇琯待在一間的另一名少年一直沒敢出現在我們視野,在蘇琯與晉陽侯自辯時,那名士子藏身竹簾後,大氣沒敢出,喧譁是另有人闖入。
“今日不巧得很,樓裡小間都滿了,以為大人近日公務繁忙抽不開身,小的才斗膽將大人專座讓給了兩個舉子……”
“混賬!尚書大人的專座你都敢隨意讓人侵佔,你叫尚書大人坐哪裡去?”
“是是是,小的混賬,小的這就讓人騰出地方,大人息怒!”
隔間傳來不下五人的動靜,看樣子是官員組團來佔位子,卻不巧被兩個布衣少年給搶了先,當然是可忍孰不可忍。被蘇琯留在隔間的應考士子定然沒有見過這種架勢,頓時就嚇呆了。
有官員對這呆士子不滿,出言訓道:“詩書禮儀都讀去哪裡了,不知見到尚書要回避麼?童尚書乃今科主考,應考士子們的座師,你這舉子竟是沒眼力,不知拜見倒罷了,還敢佔著座師專席不避不讓。”
一道老成的嗓音緩緩道:“地方來的舉子沒見過世面,不用嚇他了,趕緊出去吧。”最後一句是對呆書生說的。
呆書生噤若寒蟬,手足並用滾過了竹簾,逃到我們這廂避難來了。我抓緊瞅了一眼,不由大失所望。
跟蘇琯稱兄道弟的這位孫兄衣著比蘇琯華貴得多,當然比我就更加華貴幾個層次,在我看來完全就是貴族階級,竟被人一言指出是地方上來的沒見過世面的。這樣值錢的衣裝下,膽色卻遠遠不夠。當然,我主要是指膽色中的色。
蘇琯幾步上前,一把扶住這幾乎跌逃出來的孫兄,另一把掀了簾子,穿身到了隔壁,直接與權貴抗衡:“鄉野小子自然沒有見過世面,更不知京中炙手可熱的童尚書竟會紆尊降貴與白丁學生們計較酒樓一座之長短,令尚書與各位京中大人們動怒,學生唯有萬死謝罪。”
句句嘲諷溢於言表。
著實膽色過人。
跟孫兄一起慘白了臉色的,是隔間勃然大怒的回擊:“何方狂妄後生,敢對禮部大員出口不敬,可知詆譭冒犯朝官尤其不尊座師,是何等罪名?”
蘇琯謙謙道:“鄉野小子雖不知禮,卻也知座師該是何等樣舉止,恕學生眼拙,未見此間有士林座師,更不知所犯何罪。”
“……”被頂得氣結的官員直喘氣,“恩師,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頂撞您老,乾脆叫街上的金吾直接拿了他下獄!”
“罷了,不知禮的後生,老夫同他較什麼勁。不過,今科倒是不必考了,回鄉多讀幾年聖賢書罷!”
蘇琯不卑不亢:“我朝若由諸位把持國事命脈,即便將來高中,宦途出仕與諸位合流,這恩科取士,我蘇琯便無興趣,倒不如回鄉耕讀,教導兒孫何為立身處世的徳行。”
“……”眾人驚了,沒見過這樣不帶一個汙字,含蓄又直白地折辱了禮部尚書他老人家,他老人家連人家兒子都不如,雖然兒子什麼的顯然根本還沒影兒。
禮部尚書拍案大怒:“大膽狂生!老夫但凡在禮部一日,你便休想過這恩科,取這仕途!”
那位避禍的孫兄自知連累兄弟,急得不知怎麼好,心急火燎間扯下了竹簾,就要奔過去謝罪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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