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酒席上偷喝了酒,醉了過去,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哪裡有腦子來設計陷害你?你竟能不動聲色誣陷她,還推她摔地上,你既身為郡主,竟要構陷一個鄉野丫頭!你無需狡辯!我問你,你喚我來你房間,暗中做了什麼手腳,使我昏迷過去?你處處算計,究竟是何居心?意欲何為?”
阿寶臉上血色褪盡,泛起慘白枯澀顏色,眼裡流露出遭棄的神采,雪白貝齒咬著嘴唇,泫然欲泣,淚盈於睫:“我、我只是想多留你片刻,大人奔波勞累不知疲倦,就連夜裡都要照看她,全不顧自己。阿寶看著於心不忍,燃了一點安息香,好叫大人小憩一會兒,竟被你說成是迷香算計。她不管不顧任性妄為地闖進來,我叫她小點聲,她不聽,我一時情急失手,推了她到地上,可她卻一掌甩到我臉上,我就不疼麼?”
這番話邏輯嚴密,前後銜接,姜冕不禁也有些疑心自己誤判,尤其阿寶臉上還帶著痕跡鮮明的胖胖的手指印。
我嚎啕一聲撲到他肩頭,順道把光著的腳丫擱到他膝上:“我擔心阿寶迷戀大人,對大人用迷香□□,想將大人叫醒,她卻不準,還說我是個禍害,要是沒有我,大人一定會喜歡上她。她把我推到地上的時候,我不小心打到她臉了,我喝醉了,怎麼可能故意去打她?嚶嚶,好冷……”
姜冕情不自禁就伸手將我光著的腳丫捂進了手心,一摸之下,身體一滯。他臉上又沉下來,對阿寶不鹹不淡道:“你們各自都有說辭,無非是據著各自立場,從而無視別人。既然女人之間無真相,我也懶得替你們多加評判,今夜之事作罷。但請阿寶郡主記著,容容在押赴至京師之前,都是我身邊的人,還請郡主多尊重她些,以後勿要對她動手動腳,如若再傷著她,下官對郡主恐怕將多有得罪了!”
扔下這席話,姜冕抱了我起身,徑直走出了房間。我趴在他肩頭,臉擱在他頸邊,兩眼直盯著僵立地上的阿寶。她亦與我回視,眼眸裡雖依舊是泫然欲泣,卻多了一點別的光芒,直勾勾射向我。
我一指扯嘴一指扒眼,做了個鬼怪模樣。那射向我的光芒更盛幾分,幾欲點燃。
姜冕抱著我一直回到房間,將我拋回床褥上,我滾落下後,抬頭將他一看,頓感他臉色不妙。果然見他擼了袖子,在床前站定:“你先動手打的她?”
我低下腦袋,趴回被褥上不作聲,只作蠶繭狀,慢慢蠕動。
他將我腳拖了出去,掏了絲絹擦拭塵土,又唸叨開:“夜裡不睡覺,你這是跑去哪裡遛彎去了?”擦著擦著眼睛忽然看到我衣衫上濺的點點猩紅,拿手指颳了刮後,臉色陡然一變,放開我的腳丫,轉頭看向窗戶。
視窗大開,兩扇窗戶搖來搖去,夜風習習,月色悽清。
他疾步走到窗邊,細細檢視了一遍,重又關上窗門,蹲到地上觀摩四排極淺極淡的腳印,再到桌邊掃了眼隨意擱置的茶杯,復又回到床邊坐下。
“有人趁你睡著後從視窗闖入,此人身高八尺重約一百八十斤,蒙著臉,沒長頭髮,腳穿破舊的棉布鞋,不甚合腳,為人粗心。他進來時正聽見你喊渴,給你餵了一杯茶,你就著他的手掌喝茶時感覺到了掌緣粗糙,認出不是我,但也沒有反抗。他扛起你的時候,你偷偷摸了枕頭底下我藏著的匕首。”
他一口氣說完,我驚詫地抬起腦袋。
他再度拿過我的腳,細細擦拭,拈起褲腳上沾的一片腐爛樹葉:“他扛了你到河邊,大概是趁他洗頭的時候,你在河裡洗腳。憑著你的頑劣,定然是在上游泡的腳。明知是歹人,你卻並未反抗,定是存了其他心思。所以這歹人粗心大意,中了你的計。你在往上游的淺灘上放了一枚尖石,被他惱怒之下不察,踩了個正著。他要對你動粗時,你用匕首刺中他腹部。”一邊推論著,他一邊從我懷裡摸出了一把刀鞘精緻的匕首,拔出,匕首上有被水洗過的痕跡。
“所以你刺中他後,洗了匕首上的血跡,光著腳走了回來。卻不知腳上有河邊沙土,褲腿上沾有河裡腐爛的落葉,衣衫上還濺有新鮮血漬。”
我震驚地抬頭望他,半晌,不防他忽然彎身,將我摟入懷中,抬手摩挲我腦後:“元寶兒,是少傅疏忽了,讓你隻身涉險,應對歹徒。好在你沒讓少傅失望,知道利用我故意留在枕邊以防不測的匕首,還保留了幼時的機智。”
我賣乖地伏在他懷裡,這話聽著比較受用。
誰知他接下來道:“但你對付阿寶的手段太拙劣了,讓少傅不忍直視。”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晚了幾分鐘~~好不容易修了網路,趕上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