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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姜冕選的食材。他回頭見我十指沾水,不由慍怒:“放著我來!”
我只好退去一邊,他急忙搶過菜盆,挽了袖子一樣樣認真地清洗。我盯著他手腕和浸在水裡的手指看,真是比水裡的玉蔥頭還要白。賣相雖好,可惜那舞文弄墨的十指洗起菜來,簡直笨拙地令人著急,偏他又十分認真的模樣,讓人根本不忍提議。
待他洗完五遍水,我終於確認他是個頗有準則的人。再待他準備動刀功切菜,我又捏了把汗,看得唏噓不已。
略會果然真是略會,一點不謙虛,實誠得很。
太傅的刀功,形容起來,便是我站十步遠,那飛濺的白菜葉子也能糊我臉上、頭上。
生火,燒水,菜下鍋,撒佐料。姜冕一面被嗆一面堅持廚藝,站在灶臺前,長身玉立,揮動鍋鏟,認真研究為什麼菜色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大雜燴的味道瀰漫御膳房,成功將荔枝筐裡的碩鼠引出。華貴流著口水站到灶臺旁,噴著口水問:“太傅,二寶兒可以嘗一小口麼?”
姜冕抽空摸了摸她的頭:“你站遠點就可以。”
華貴乖乖地站遠了,引頸盼望。
我們專注地圍觀,終於等姜冕完成了他的廚藝,端菜上桌。我和二寶兒各持筷子,飛奔上前,搶肉!
經過這番涅槃的太傅,剛在椅中坐定,出其不意,兩雙筷子夾了兩塊肉,同時遞送他嘴邊,異口同聲:“太傅,吃肉!”
姜冕愣了一愣,面對兩塊肉,他需作出一個抉擇。
☆、第39章 陛下還朝日常一三
形成如今這個狀況,我們三人均是未想到。華貴和我同太傅是一樣的驚訝。驚訝之下,誰也沒想到率先撤離。於是受到最大困擾的,是姜冕。
左右兩方合圍,兩雙筷子兩片肉,都伸到了他咫尺之間。
原來,左右權衡這個成語是這樣來的。
為了顧及兩方,姜冕身體後傾了傾,避開肉片,義正詞嚴:“太傅近來吃素。”
兩雙筷子嗖嗖收了回去,姜冕剛鬆下一口氣,又嗖嗖兩道虛影,兩片青菜同時送到。
“……”自己挖下的坑,哭著也要填回去。姜冕只能穩住表情,“太傅這麼大的人了,怎可能跟你們一樣喂來喂去,這樣成何體統?”
見我們各自表情焉下去,他忙又補充,“當然並不是太傅不願意吃你們的,太傅忙碌一場,是想著你們不餓肚子。太傅好不容易憑著偶然零碎翻過的一本廚藝書,九死一生實踐了一番,你們難道不應該用爭先恐後吃下去來回饋太傅的精美廚藝麼?”
華貴似懂非懂,但完全不懂的地方一定要提出來:“精美廚藝是什麼?”
“就是……”姜冕靠近案邊,準備參考實物有理有據地做個詮釋,對著大海碗裡色澤難辨食材更難辨的一團烏七八黑的東西,一看之下,他肅然地換了話題,過渡得渾然天成,“你還小,所以呢,要多讀書,開闊自己的視野,就不會有那麼多問題了。不過,你確定一定要跟太傅糾結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而後等陛下將碗裡的肉都挑走吃光,你喝湯?”
華貴得到點撥,立即大悟,再也不糾結芝麻蒜皮的原則問題了,見我哧溜哧溜撈了不少肉進嘴裡,頓時慌了,趕緊加入搶撈大軍。當然,跟我搶肉,尋常功力怎麼夠。我深藏功與名,只留世人一個吃肉的幻影。華貴便只能在幻影中打撈一些肉渣。
我以為她必定要哭,沒想到,這個肉食者能屈能伸,小小地難過了一下,便開始湊了嘴巴到碗口吸湯,轉眼間便是一臉的滿足,彷彿嚐到了世間美味。
我忽然心生愧疚,同為肉食者,我理解與肉失之交臂的人間痛苦。如同當年平陽縣,施承宣給我捉回一隻兔子,讓我當寵物養,做一個有愛心的可愛女子。收了兔子,揹著施承宣,轉身我就流下口水,將兔子當了儲備糧。但令人捶胸頓足的是,當夜那隻兔子彷彿識破了我的險惡用心,越獄而逃,再不見蹤影。
傷心得我哇哇地哭。
施承宣以為寵物離棄傷到了我的愛心,便以寵物的立場對我進行了安撫。卻不知於我根本無絲毫安慰。
所以我理解華貴的難過,只是這丫頭心思內斂,不太表露。無人寵,所以她不會哇哇地哭。
我低下頭,拿筷子挑起一團青菜,撥開菜葉,把裡面藏著的肉片夾到了海碗的另一邊。正在碗邊吸溜湯水的華貴一愣,眼簾一抬,琢磨我的用意,琢磨明白後飛快地夾了送進嘴裡。吃完後,意猶未盡,便將視線投到碗裡其他包裹的菜葉上,觀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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