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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叔不是不過問政事,隱居在外的麼?”
皇叔視線落回杯中,娓娓道:“不過問政事,隱居在外,不正是不得重用,被排斥於朝廷之外麼?何況,卻邪與陛下有私怨,每入朝必受杖罰,也是不爭的事實。由此,亂黨便覺可將我拉攏,一同反對陛下。”
“喔。”原來皇叔還有這麼悲慘的過往,跟我父皇不睦,想必他是極其痛苦的了。入朝受杖刑的身體之痛,跟心中隱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然而外人何曾懂?理所當然覺得受辱的皇叔必然嫉恨我父皇,兄弟尚且鬩牆,身為養子的皇叔與父皇並非親兄弟,自然更不可能忍氣吞聲。
然而千算萬算,他們漏算了非親兄弟卻是可以斷袖的。
雖然準確來說,是單方面的。
皇叔的敘述打斷了我的想入非非:“待我重掌禁軍,入駐宮城,也恰是他們發動叛亂,於南境燃起戰火之時,陛下那時以太子身份陷入敵軍,同叛軍周旋。後來我得知,是裴柬放過了陛下一行人,使得陛下南入曜國避難。”
“是這個裴柬放的我?”我驚詫,感覺這邏輯不對呀。
太傅給我解疑:“陛下曾與裴柬有過一面之緣,雖然那時他並不知曉陛下的太子身份。直到陛下深入裴柬營中,亮出身份,他才獲悉。彼時,禍首鄭閒得知太子自不量力深入軍中妄圖同裴柬和平談判,便傳書裴柬,令其擊殺太子。然而興許太子殿下的一番道理說動了他幾分,也興許純粹是太子殿下憨厚可愛,傻兮兮的模樣讓他下不去手。他陽奉陰違,暗中放了我同太子,且指了一條南入曜國的逃難之路。”
“那這麼說他不是壞人?”我疑惑。
太傅對我搖頭:“真是又傻又天真。你以為你母妃是怎麼不見的?正是鸞貴妃率軍平叛,迎擊裴柬大軍,兩方於落鳳坡鏖戰,貴妃墜崖,至今生死不明。”
我一拳捶上案桌:“壞人!敢傷朕的母妃,朕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皇叔轉眸看向我,沒說什麼。
太傅看向我一拳砸扁的櫻桃,鮮紅的櫻桃已成一灘紅水,頓時滿臉疼惜,拿起我的拳頭,果然見櫻桃核墊在拳頭下,硌紅了一塊,再看我眼裡含著淚水,顯然是疼的。他拿手撫摸我拳頭底下,哄道:“好了好了,摸摸就不疼了。米分嫩嫩的拳頭以後別亂砸,砸不壞什麼,倒是砸疼了自己。”
我眨眨眼裡的水珠,指著櫻桃屍骸,不服辯道:“沒看朕一拳就把櫻桃砸成果醬了麼!”
我們這邊胡鬧著,皇叔端起茶,低頭垂眼。
太傅接著餵了我幾刻櫻桃洩憤並轉移手上的疼痛,才將我眼裡的淚意憋了回去。吃著櫻桃吐著櫻桃核,我繼續方才的話題:“總之,這個裴柬,朕一定要抓住他!皇叔,你接著說。”
皇叔如同不受我們影響,收放自如:“遣走太子,擊潰貴妃軍,裴柬自忖外力已清除,只待兵臨上京,迫陛下退位給舒王。按照計劃,我為內應,待裴軍一到,便在宮內囚禁陛下,大開城門,迎叛軍。”
到這裡,我才算知道壬申之亂是怎麼結束的了。
“於是皇叔假意發動政變,軟禁了我父皇,大開城門,待叛軍進入,便關門捉賊,一舉擒獲叛軍?”
“簡單來說,便是如此。”
“那為什麼沒有捉到裴柬呢?”
皇叔面色複雜,嘆息一聲:“是我小看了此人。其實從他聯絡我開始,便沒有對我放下戒心,即便是他為鄭閒所用,遊走兩邊,也是七竅玲瓏,狡猾得緊。從他放走太子入曜國便能看出,他對鄭閒如何的陽奉陰違。然而他迎擊鸞貴妃卻是全力作戰。只在最後闖入京師,因對我有戒心,便派了替身領軍入城。因此,即便關門捉賊,也未能捉到他。軍中竟無人知曉他的蹤跡。”
沉湎了一下歷史,我忽然心生戒備,坐直了腰身,忙問:“皇叔講這一段經過,可是要朕提防裴柬?他又出現了?”
誰知皇叔搖了搖頭:“這些年,我一直探查裴柬動向,但一直未有確切的訊息。不過,近日,我截獲一名用秘法傳書私通宮外的內監,若非傳書內容太過機密,我不得不將其截下,由著傳書通往目的地,想必也能牽出些蛛絲馬跡。”
聽到這個,我和太傅都警惕起來。
“是……什麼機密?”我緊張問。
“陛下無為三年後突然勤勉的真相,以及陛下女兒身的真相。”皇叔一一道出,石破天驚。
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皇宮大內,究竟多少外人的耳目?
對此,太傅沉吟道:“紙向來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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