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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透露出特別之處,然而做出這不符合常理的舉措,令他頓時就特別了。
他掰開我握住他衣袖的手,轉身出了屋子,對村民道:“大家不要驚慌,見到官兵不要亂說話,待我去村口看看。”
“裴先生肯出面,太好了,村子應該不會有事!”
“那些可是京裡的官兵啊,裴先生雖然是好意,但一介書生,真能應付得過來麼?”
“裴先生給我們村子解決的問題還少麼?你怎能不信裴先生?”
七嘴八舌中,村民簇擁著裴回前往村口去了。
我伸手撈了一隻饅頭,跟在村民後面尾隨而去。
禁軍並未直接闖入村中,好似在村外佈置什麼。身後跟著成群結隊的村民,裴回無懼無畏地走上村口,迎上禁軍。
“草民裴回與眾鄉民見過諸位軍爺,不知各位因何兵圍鄉野荒村?”語聲不卑不亢,頗有膽識。
並不想引起鄉民□□的神策軍大將軍於馬上打量前來質問自己的少年,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耽擱他環視成群鄉民,目光犀利地搜尋什麼:“我等正追捕一名逃犯,各位鄉親父老這兩日可曾見過一名來歷不明的少年?大約十五六歲,模樣可愛,體型微胖。”
鄉親們沉默不敢言,裴回搖頭:“並不曾。”
神策軍大將軍並沒有對回話者報以多少信任,既然尋到了這裡,多半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於是犀利的視線落到了少年身上:“閣下還是好好回憶一下,尤其昨日,可有外人進村。此逃犯身份非同小可,若不慎與其為伍,則是包庇之罪,輕則一人流徙,重則全村獲罪。此逃犯容貌雖可愛,卻是極具欺騙性,諸位切勿被她迷惑。若實在想不起來,我等便將入村搜尋。”
村民有動搖的,有懼怕的,見過這名被描述的逃犯的鄉親大有人在,然而此時究竟要不要舉報這名疑似逃犯卻是拿不定主意,都寄希望於裴回。
裴回似乎深知村民所想,若再不將事情解決,只怕兜不住:“軍爺,我等鄉民如何敢包庇逃犯?若軍爺當真從村中搜尋到這逃犯,我們全村豈不都要獲刑?鄉野愚民,這點道理還是懂的。可我們既然並未見過這逃犯,也不曾包庇要犯,便不能容許軍爺擅自入村搜尋,以免驚嚇婦孺。”
神策軍大將軍原想先禮後兵,沒想到竟會遭遇阻攔,還是被個少年書生。
“不能容許?”他重複質問一遍,竟有人不容許他做什麼?
裴回便在官民雙方驚詫中據理力爭,只見他跨步上前,毫不畏懼地面對幾千軍馬陣仗:“今上有令,壬戌之後,與民休養,行伍非戰時不得擾民,違者以軍紀論處。鄉紳百姓苦於兵匪,可上書直訴天子,地方不得阻撓。”
“……”神策軍大將軍一怔,頓時語塞無力。
一介鄉野少年竟熟知國策,還能靈活運用,偏偏對著一個執行國策刻不容緩的神策軍大將軍的面,將人斥為兵匪。
數千官軍被裴回一言擊退,神策軍退駐村外。
村民拜服裴回者有之,憂慮者有之,雖然獲得暫時的勝利,卻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何況這個勝利說起來太莫名其妙,包庇逃犯的勝利?見官軍並不撤遠,鄉親們無法樂觀。民不與官爭,更不與軍爭,這樣堂而皇之地跟官軍作對,無異以卵擊石。
於是大家又聚在了裴回屋中,求說法。裴回巧舌如簧將鄉親們暫時說服,眾人這才散了。
他拉了我關進屋子裡,讓我不要再出去晃悠。
“萬一官軍用強,闖入村中,根本不顧什麼不得擾民的命令,你和鄉民包庇要犯的事實暴露,連累了大家怎麼辦?”我向他陳清要害。
“本就是緩兵之計。”裴回拉了我往房中去,一拍牆面,房中地面便陷下去一塊,露出一級級階梯通向地底。
我大吃一驚。一個尋常鄉村裡的一間尋常土屋,竟藏有機關密道?
裴回擎了一盞油燈,拉了我進入密道,沿階而下。密道狹窄幽暗,油燈僅能照亮腳下。幽寂的地下,只聞兩人不齊整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這……是通往哪裡?”一股害怕而又刺激的情緒感染著我,離了宮廷後的冒險歷程充滿了新奇未知,喚醒著血脈裡的野性。
“村外。”言簡意賅,這個單薄的少年不慌不忙領著我一步步穿過密道,漸漸有風從前面的黑暗中吹來,吹落燈光裡少年的幾縷鬢髮。
看著他的側臉,竟有一點點的似曾相識,我揉揉眼,大概是眼花了。
“到了。”他止步在一個臺階處,待我跟上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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