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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是朕早十年遇到蕭公子該多好。”
“十年……”他有些動容。
“不過十年前,朕還是個娃娃,不似蕭公子已思慮到了國家賦役弊病的問題。”
“陛下居然看了臣十年前血氣方剛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篇文章?”
“是啊,有理有據的一篇文章,朕如獲至寶呢。”
“陛下,臣十年前被貶天章閣便是因這篇文章,十年來,臣每日在天章閣看書,才知當年確實該貶。”他將我攔住,面色鄭重,“陛下三思,現下未必是解決賦役弊病的時候。”
“十年前,不是時候,十年後,卻勢在必行。”我堅持立場不動搖,“朕會讓你看看,朕將怎樣以賦役為突破口,推行加強皇權削弱世家的主張。這場科考,朕便要選取可用之人,一起推行朕的理念!”
“……”在我逼人的氣勢下,他無話可說。
“怎麼,你改變主意了麼?還是,顧及自己南郡蕭氏出身,不願同家族立場相對?”
“臣早已被從族譜除名。”他淡淡一語,眉眼間是灑脫的不羈。
“……”我驚訝了片刻,在這個重家族,重本源的時代,他竟被家族除名?不過也難怪,流放天章閣十年無人問津,無後臺無裙帶,可不是自生自滅的命運麼。“誒,你到底幹了怎樣喪心病狂的事,被家族一生黑了?”
“看那邊,有人這麼快出了考場,我猜不是交了白卷棄械投降就是天縱奇才答完了考卷,陛下覺得呢?”一手指向前方一排考場內走出的一名舉子,蕭傳玉轉移話題得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協助。
“……兩種都被你押注了,朕還怎麼覺得?”我看向那名最早交卷出考場的年輕人,一派春風得意的輕浮模樣,“大概這就是第三種可能,自以為天縱奇才塗鴉了一份文不對題的文章,早早交卷出場以滿足身心虛榮的傢伙吧,可怎麼那麼像一個人呢,那欠揍的氣質,那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的神態,那自以為是的派頭……”
“你說太傅?”
“……朕沒這麼說過。”
“經陛下一描述,那舉子果然處處有太傅的影子,不會是……私生子什麼的吧……”
“太傅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
“臣也覺得太傅可能有某些障礙……”
“……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
“大概差不多吧。”
趁著太傅不在,大肆吐槽後,我不由自主跟上了那個舉子。越跟得近,越覺得像,那背影,那側臉,雖不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實在太過神似。不知不覺,就尾隨其後,出了貢院側門。
只見神似姜冕的少年大步出了側門,再往牆角一拐,便向候在樹下的一人奔去。
“三叔,侄兒好像被什麼變態給盯上了!”
被少年抱住的一人嫌棄地開口:“多重口的變態會盯上一個乳臭未乾的傢伙……”說著便向少年身後一段距離望來,頓時,啞然。
我亦啞然。
被變態盯上的少年的三叔正是——
姜冕?!
我轉身,面向蕭傳玉:“我就說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傢伙有什麼好尾隨的,你偏說愛慕人家年少,現在遇到人家家長了,你要怎麼解釋自己的特殊癖好?”
蕭傳玉配合道:“對不起,其實我是個斷袖。”
“三叔,侄兒的肉身被人覬覦了!”身後某個不知好歹的傢伙還在告狀。
“你閉嘴!”姜冕沉聲。
……
一切的誤會,都源於姜冕居然有個親侄兒參加科考,大概為了避嫌,姜冕未同任何人說起過此事,當然也包括我。
“西京居然派出兒孫參與科考,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解除尷尬後,四人尋了個茶樓,無分尊卑長幼,紛紛落座,我率先打破沉默。姜冕並未點明我身份,只同侄子介紹是京師一個朋友。想必是出於對侄兒的愛護,免得少年一入京師即得知天子是個痴漢的幻滅事實。
“這有什麼,我們西京姜氏又非冥頑不靈之輩,如今世家只有變通才有前景,何況家裡還有三叔這樣的叛逆表率,我自幼以三叔為榜樣,誓要走出西京,一覽天下之大。”搶著回答的小姜少年眉眼神似姜冕,只不過多了少年人的張揚,一顰一笑都極為炫目。
想必太傅年少時,亦是這般形容?
我不禁多看了兩眼小姜少年。
“堯兒,拿幾塊點心,滾回客棧去,放榜之前不得亂跑。”姜冕直接下了送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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