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2/4 頁)
並且神智已經不清醒,怕是要好好養些日子。至於為何不清醒,自然是被嚇成這樣的。
在那一夜,沈清究竟遭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任婉雲不敢想。那一夜她就住在沈清隔壁,甚至中途還聽到了沈清的呼救,可是她以為那是沈妙便駐足不前,結果生生讓自己女兒被糟蹋了。只要一想起這些,任婉雲就悔的心肝腸子都在動。
沈貴看了一眼床上的沈清,似乎覺得極為頭痛,轉身就要走。
“站住!”任婉雲叫住他:“清兒如今都成了這副模樣,你還要去那些狐狸精院子裡嗎?”
沈貴好色,屋中姬妾好幾房,各個貌美溫柔,任婉雲厲害,將這些妾室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加之沈貴雖好色,卻知道只有任婉雲能讓他官路走的更順暢,出格的事情也不會發生,所以平日裡任婉雲也懶得管他。男人嘛,都是一個德行,妾室不過是玩物,她何必和一個玩意兒計較。
可是今日,她卻有些反常。
“你不要這般無理取鬧好不好。”沈貴有有些煩躁,今日他被自己的堂侄女堵得啞口無言,豫親王那邊還不知日後是個什麼局面,會不會遷怒與他,想到這些,沈貴便煩悶的要命,這時候再看到沈清,便更是火上澆油。他的語氣便也有些不耐煩:“我留在這裡也沒用,倒不如讓我清靜一下,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想想想!”任婉雲一改往日顧全大局的性子,尖聲叫起來:“你就知道想想想!清兒在你眼中究竟是什麼?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你這個做爹的卻是不聞不問,什麼也不管!在你心中,怕是根本沒有清兒這個女兒,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狠毒的爹!”
話一出口,連任婉雲的兩個貼身丫頭香蘭和彩菊都愣住了。平日裡任婉雲都能鎮定自若,便是沈清在臥龍寺出事,她也能強撐著股以大局為重。至於和沈貴,更是從沒說過什麼重話,如任婉雲這樣理智圓滑的人,今日竟如潑婦一樣和沈貴吵架,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任婉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看見沈貴這幅模樣,沈妙之前在榮景堂說的那些話又迴響在她耳邊。
沈貴得知沈清出事,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檢視沈清的傷勢,而是去管教沈妙,這絕非是一個真正父親所為,沈貴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女兒的生死,或許沈清對沈貴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有價值的器物,從前因為有價值所以願意養著,如今沒了價值,便是看都不願再看一眼了。
沈妙的挑撥,在榮景堂收到的成效甚是低微,卻終於積累到了現在,轟然爆發。
“你這潑婦!”沈貴如今在官場上也是經常被人奉承的,哪裡有過被人指著鼻子大罵的時候。只是他心中雖然惱怒,卻也知道不能和任婉雲徹底撕破臉,便冷笑道:“你說我不是好父親,你可曾有好好做娘?清兒是你帶去臥龍寺的,本該是由你照顧的。你就在她身邊,卻讓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一夜你不是宿在她隔壁麼?你若是真心疼愛她,那麼短的距離,怎麼會沒有發現出事的是清兒?”
此話一出,任婉雲立刻呆住。
她最悔的,最痛恨的,就是那一夜北閣,她明明聽到了呼救聲,明明有機會救出女兒的,卻陰差陽錯,讓沈清出了事。眼下沈貴就是在她心口上戳刀,傷口上撒鹽,令她整個人都呆立原地。
沈貴見她不說話了,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也不知去往哪個小妾的院子了。
任婉雲呆呆的立了片刻,突然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她捂著臉,小聲哭泣起來。
香蘭和彩菊心中又怕又驚,從來沒見過主子這般模樣。如今的任婉雲,像是一夜之間原先的支撐全部倒塌,一敗塗地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從前的春風得意。
兩個丫頭只得上前安慰。也不知哭了多久,任婉雲抹了抹眼睛,重新站起身來。她道:“拿紙筆來,我要給垣兒寫信。”
沈垣,便是二房長子,任婉雲的大兒子,如今在柳州赴任,只待年滿任期一到,便該回京在定京為官了。
如果說三房裡,沈玥是最值得驕傲的,二房中,沈元柏年幼,沈清到底資質不佳,這個沈垣卻是得天獨厚。年紀輕輕便考了功名,又做事做的好,就是沈貴在這個兒子面前,也會和藹幾分。
“爹靠不住,總歸有哥哥的。”任婉雲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沈清,咬牙道:“垣兒最疼愛你這個妹妹,沈妙那個小賤人,這一次,我定要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一輩子!”
香蘭連忙小跑著去拿紙筆,任婉雲沉了口氣,對著身邊的彩菊道:“那幾個丫頭都還在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