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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走到那衣裳邊,將衣裳拿起來,伸手撫過上頭的紋路,懷念道:“和從前一模一樣。”
楊姑姑不知道該說什麼,什麼都不說又怕榮信公主兀自陷入往日的回憶而傷心。就道:“上頭的金線還嶄新哩。”
榮信公主“噗嗤”一笑,道:“景行這孩子規矩多,小時候穿衣裳,給他做了花花綠綠的衣裳不肯穿,偏偏就喜歡紫色,本宮嫌紫色老沉,不適合小孩子穿,要給他繡上花,他卻嫌棄的很。後來還是宮裡的繡娘用金線在袍角衣襟處繡了暗紋才肯穿。想要華麗,卻又不想明晃晃的在身上,鬼主意多得很。”
楊姑姑也就跟著笑:“小侯爺金尊玉貴,紫色貴重,也就只有小侯爺穿著才會這般好看了。當初殿下帶小侯爺進宮,旁人還以為是皇子呢。”
“那模樣本就像是皇室中人,連玉清當初都沒有這樣的氣度。”榮信公主也跟著笑,一邊撫摸著袍角用金線繡著的暗紋,可是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正如同方才她和楊姑姑所說,謝景行對衣裳十分挑剔,喜愛穿紫衣賞,喜歡華麗,卻又不想過分張揚,一定要用暗金色的絲線在袍角或是衣襟繡花紋。因為他要求高,那絲線很細,花紋也是很特別的。
可是那一日在宮裡,與沈妙拉拉扯扯的睿王,穿著紫金袍,拽著沈妙的手往上,衣袖處的金線和謝景行從前慣來穿的一模一樣。
榮信公主身子不好,眼睛卻沒有瞎。當日她瞧見睿王,聽見沈妙喚睿王謝景行,也有一瞬間將睿王當做是謝景行。可後來瞧睿王的神態和氣質,卻又十分陌生,聽了睿王解釋,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她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而回到公主府後,也頻頻想起謝景行和睿王二人。
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此耿耿於懷的原因是因為睿王和謝景行的小字一模一樣的原因,現在卻電光石火間明瞭,和名字無關,僅僅是因為她看見了對方的衣袖邊角。
和謝景行相處了十幾年,榮信公主將謝景行視作親生孩子,母親對孩子的事情總是格外上心的,哪怕只是一件小事。衣袖紋路她也記得清晰,只是自從謝景行死後,她已經兩年未曾瞧見過這個紋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今日在這裡卻想起來,和睿王一模一樣的花紋!
有的事情,冥冥間自有註定,有時候僅僅只需要一個引子,就像是把所有散亂的珠子牽起來串好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一樣愛穿紫衣,一樣的袍角紋路,一樣的叫做“景行”,一樣的,和沈妙有著特殊的關係。
榮信公主突然就想起那一簍子藥引來。
為何之前一直沒有,今日就有了。是因為前些日子她當著睿王的面犯了心疾,沒過幾日就有遠商過來賣藥材?
巧合發生的太多,也就不是巧合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就斷沒有長回去的道理。它在心中飛快的抽出枝條,飛快的向上長成參天大樹,直到不可動搖的深深紮根於土壤,堅不可摧的立在那裡。
現在想來,小小年紀的謝景行身上,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貴氣,以為是天生教養好,殊不知也許本就是血緣不同。雖然氣質變了身影變了,有些東西卻是無法改變的,比如一些細小的習慣,比如……親人間的感應。
榮信公主猛地蹲下身去,按著自己的心口,楊姑姑嚇了一跳,只見榮信公主面色慘白,額上開始大滴大滴的滲出汗珠。連忙高聲叫道:“來人!快叫大夫來!公主心疾又犯了!”
一隻手猛地握住楊姑姑的手,榮信公主面色痛苦,語氣卻十分堅決,她道:“扶我回書房,拿封帖子過來。”
她必須親自驗證一件事。
……
沈妙一覺醒來,羅雪雁歡喜的告訴她,宮中她與太子的親事暫時被壓了下來。沈信打通了宮裡的關節,原是和睿王有關。
聽聞是睿王和文惠帝閒談的時候,話中無意間提起過邊關的幾座城池,文惠帝擔心大涼來者不善,在這個緊要關頭,卻是要好好拉攏沈信這個強將的。因此暫時都不會提起沈妙的親事。
羅雪雁道:“睿王這頭來的巧,卻是解了嬌嬌的燃眉之急。有了更多的時間,咱們就能慢慢的替嬌嬌挑選合適的才俊了。”
羅雪雁說者無意,沈妙聽者有心。自然曉得睿王不是“無意間”提起城池的事情,惹得文惠帝改了主意。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沈妙又不由得為謝景行的手段暗自驚心。
謝景行的手段說不上有多高明,卻十分有效。僅僅只是幾句話,就撩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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