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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鋒在箏弦上錚錚錚的撥了幾下,發出幾下金戈鐵馬的肅殺之聲,立時把簫聲中的柔媚之音沖淡了幾分。
黃藥師停下蕭音笑道:“鋒兄,不如咱們合奏一曲。怎麼樣?”他玉簫一離唇邊,眾人狂亂之勢登緩。
歐陽鋒叫道:“大家把耳朵塞住了,我和黃島主要奏樂。”他隨來的眾人剛剛已經著過道兒,此時自然知道這一奏更加非同小可,登時臉現驚惶之色,紛撕衣襟,先在耳中緊緊塞住,再在頭上密密層層的包了,只怕漏進一點聲音入耳。
連歐陽克也忙以棉花塞住雙耳。
黃蓉原本不高興。這時道:“我爹爹吹簫給你聽,給了你多大臉面,你竟塞起耳朵,也太無禮。來到桃花島上作客。膽敢侮辱主人!”
黃藥師道:“這不算無禮。他不敢聽我簫聲,乃是有自知之明。哈哈。你叔公鐵箏之技妙絕天下,你有多大本事敢聽?那是輕易試得的麼?”從懷裡取出一塊絲帕撕成兩半,把她兩耳掩住了。
黃藥師向歐陽鋒道:“你的蛇兒不能掩住耳朵。”轉頭向身旁的啞巴老僕打了個手勢。那老僕點點頭,向驅蛇男子的頭腦揮了揮手,要他領下屬避開。那些人巴不得溜之大吉。見歐陽鋒點頭示可,急忙驅趕蛇群,隨著啞巴老僕指點的途徑,遠遠退去。
歐陽鋒道:“兄弟功夫不到之處。要請藥兄容讓三分。”
而此時的,張辰在竹林後面聽到身後有周伯通的腳步聲。想是周伯通等了他許久沒見過去就自己找過來了。
那周伯通靠近後小聲嘀咕說,“歐陽鋒也到桃花島上來了。難怪有蛇呢……這兩個老怪物居然還要一起奏曲。是準備給人辦喪事的嗎。都來這一套!”
他原本一直想跟黃老邪交手出口惡氣。但是因為他的左右互搏,要在實戰中才能起作用。而此時,這兩個老傢伙居然都吹上曲兒了,他大感生氣,說,“兄弟,趕緊把耳朵堵了。咱不聽他們吹的。”他自己前幾天晚上險些著道兒,此時急急忙之下,先堵自己的耳朵先。
張辰在一邊搖頭笑說,“我生平愛聽曲。這種東西對付不了我。”他心想這次來的主線任務,就是為了破壞黃老邪與歐陽鋒的聯姻。又要求不能傷人。黃老邪的為人號稱,琴棋書畫,醫相占卜。看來正要從這裡入手才是。
那周伯通卻極是不同意,“這兩個老傢伙專門練這種賴皮的功夫,你不堵耳朵一會兒可發了瘋。”
就將自己衣服上的破布條撕了兩條遞給張辰說,“兄弟,快堵。”張辰笑著搖了搖頭。這周伯通只好旁邊看著,心想,你一會兒出事了,我好救你。
竹林前。
歐陽鋒盤膝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閉目運氣起來。
片刻之後,他右手五指揮動,鏗鏗鏘鏘的彈了起來。
秦箏本就聲調酸楚激越,他這西域鐵箏聲音更是淒厲。
只聽得箏聲漸急,到後來猶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一般,驀地裡柔韻細細,一縷簫聲幽幽的混入了箏音之中,張辰只感心中一蕩,立即鎮懾心神。
鐵箏聲音雖響,始終掩沒不了簫聲,雙聲雜作,音調怪異之極。
鐵箏猶似巫峽猿啼、子夜鬼哭,玉簫恰如昆崗鳳鳴,深閨私語。一個極盡慘厲悽切,一個卻是柔媚宛轉。此高彼低,彼進此退,互不相下。
張辰當年得了黃鐘公的《七絃無形劍》。後來又在江南青樓學過幾天。對於這種以內力發出的懾人心魄的琴聲,已經相當瞭解。只此時想多聽一下。掌握一下這兩人應用內力的手法。論到武功,黃鐘公絕對遠不及東邪西毒。但天下大道相通。二者的核心並無太大區別。
那黃蓉原本也是笑吟吟的望著二人吹奏,看到後來,只見二人神色鄭重,父親站起身來。邊走邊吹,腳下踏著八卦方位。她知這是父親平日修習上乘內功時所用的姿式,必是對手極為厲害,是以要出全力對付,再看歐陽鋒頭頂猶如蒸籠,一縷縷的熱氣直往上冒,雙手彈箏,袖子揮出陣陣風聲,看模樣也是絲毫不敢怠懈。
“琴音與玉簫相鬥,原本也就是內力相鬥。”張辰只聽歐陽鋒初時以雷霆萬鈞之勢要將黃藥師壓倒。簫聲東閃西避。但只要箏聲中有些微間隙,便立時透了出來。過了一陣,箏音漸緩,簫聲卻愈吹愈是迴腸蕩氣。
張辰想到周伯通教他背誦的“空明拳”拳訣中的兩句:“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心想:“蕭聲必能反擊。”
但卻只聽得簫聲越拔越高,只須再高得少些,歐陽鋒便非敗不可,但至此為極,說甚麼也高不上去了。而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