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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旁邊的張辰用手暗暗拉了他一下,出聲道,“三莊主的字,臨摹的倒是似模似樣。可惜少了一分活氣。”
張辰話一出口。那室內所有人都忽的一下不出聲了。連丹青生都吃驚的回頭看著張辰。
那禿筆翁原本一直在看自己的字,聽了這話雖然一言沒發,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周圍一下子變冷了,有種殺機騰騰的肅殺之感。
丹青生在一邊偷偷擦汗。
張辰鬆開向問天的衣角,往前走了兩步道,“我說我們這次帶來的字。比你寫的強百倍。你不敢看,也就罷了。我們也就不多打擾了。”
他說完作出要走的樣子。那向問天在一邊不停的暗暗對他作大拇指的手勢。意思是說的好。心想,人家叫我天王老子。只因我說話作事。執意妄為。你比我狠多了。
只是心裡也在擔心: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文學上的東西,很難分出高下來。但是偏偏的,就是這些文人騷客們又十分喜歡爭個第一。所以常常會有,什麼文章天下第一。墨寶天下無雙之類的說法。
但這東西,又要怎麼分個高下來??
那室內的禿筆翁冷笑了一聲,仍沒有說話。卻把頭慢慢轉過來看著張辰的眼睛道,“年青人,在我這裡玩挑釁。你還太早了些。”
張辰,“你看也不敢看,卻說我挑釁你。豈不知我這人說話最是老實不過。有十分,也只說五分而已。”
禿筆翁忽然嘿嘿的笑了起來。然後道,“好~!那就讓我看看你的五分是什麼。”他鼻子裡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筆用力擲在筆筒裡。
背轉雙手從房間裡出來。
那向問天此時已經將揹包中的畫軸拿了出來。
將那捲軸展開了。
禿筆翁初看之時,揹著雙手,臉上明顯帶著鄙夷之色。但是很快的,臉色由陰轉晴。
雙手無意識的抬起。雙目直瞪,呼呼喘氣,顫聲道:“這……這是真跡!真是……真是唐朝……唐朝張旭的《率意帖》,假……假……假不了!”
只見那帖上的草書大開大闔。便如一位武林高手展開輕功,竄高伏低,雖然行動迅捷,卻不失高雅的風致。
張辰對於草書所知不多。但見帖尾寫滿了題跋。蓋了不少圖章,料想此帖的是非同小可。
那丹青生在一邊陪笑說,“三哥。你看,你看,他們帶的可是真傢伙。還有我的‘松山行旅圖’都是真跡呀……”
那禿筆翁伸出右手食指,順著率意帖中的筆路一筆一劃的臨空鉤勒,神情如醉如痴。
對向問天和張辰二人固是一眼不瞧,連丹青生的說話也顯然渾沒聽在耳中。
張辰耳聽得那禿筆翁臨空寫字,指上發出極輕微的嗤嗤之聲,內力也算不弱。心想,把這四個人當下酒菜一會兒一起匯了,內力也是不錯的。
而向問天對張辰剛剛故意激怒禿筆翁的作法,心裡讚賞。所以不斷的衝張辰點頭。
他見好就收,不等那禿筆翁寫完,便兩手將那率意帖卷收起來,包入包裹。
禿筆翁正寫得爽快時,被打斷了。向他愕然而視,過了好一會,說道:“你們是來想要換甚麼?”
向問天搖頭道:“甚麼都不想換。”
禿筆翁一皺眉道:“二十八招石鼓打穴筆法!”這是他曾經縱橫天下的看家絕學。
那丹青生失聲叫道:“不行!”旁邊的施令威原本端著盤子的,這時嘩的一聲,盤子也掉到了地上,杯碗摔碎了一地。這時慌不迭的在地上收拾起來。一邊也臉上微汗,心想,武林中有多少人為了一門武功真傳而鬥得死去活來。二十八招石鼓打穴筆法,比那五嶽劍派的劍法,不知高明瞭多少。居然只為一幅字,就要給人……
禿筆翁卻道:“行,為甚麼不行?能換得這幅張旭狂草真跡到手,我那石鼓打穴筆法又何足惜?”
“‘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二哥,那張旭號稱‘草聖’,乃草書之聖,這三句詩,便是杜甫在《飲中八仙歌》寫張旭的。此人也是‘飲中八仙’之一。你看了這《率意帖》,可以想像他當年酒酣落筆的情景。唉,當真是天馬行空,不可羈勒,好字,好字!”
禿筆翁道:“韓愈品評張旭道:‘喜怒窘窮,忱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無聊。不平有動於心,必於草書焉發之。’此公正是我輩中人,不平有動於心,發之於草書,有如仗劍一揮,不亦快哉!”
對於旁邊的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