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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抱拳拱手。說道:“且聽老朽一語可好?”
不管眾人何等神情,老者開腔兒道:“冠軍侯。何許人也?”
老者一句老生常談的話,弄得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者長嘆一聲,道:“民,不與官鬥;商,不與官鬥。”
老者抬高聲音,道:“無論我們願不願意、無論我們喜歡不喜歡,我們都得聽人家的!這是本質上的問題,壓根兒改變不了!我們必須正視、認清、明白!”
眾人無不愕然。
老者揹負雙手,耳聞得遠處三聲“願為將軍效死”疾呼。閉上了眼睛。
【一群亡命徒的吶喊啊!】
【他們讓吳守正收服了。】
老者心中暗語。
老者睜開眸子,繼續道:“冠軍侯又號‘小人屠’,性格古怪乖戾,其不僅有吳國公後人、曦月長公主駙馬、靠山王女婿兼弟子的身份,更有來自於天子陛下的恩寵做依仗!說句不好聽的,他弄死我等,恐怕也無非伐俸幾個月的懲罰罷,比殺了耕牛的罪刑都略顯不如。法不責眾?誰要這樣想,離死真不遠啦!”
老者長呼口氣。接著道:“與其想不切實際的脫離,不如想腳踏實地的賣力!冠軍侯說要全部收益的三成,意告訴我們‘這筆生意,他佔據大頭’!換而言之。他用商人的身份,和我們高說好商量的合作,他不會損害自己的利益。”
邵丕附和道:“李老言之有理。假若我等激怒冠軍侯,他可就不再是商人。而是舉起屠刀的劊子手!大家不要忘記,他在燕國屠戮燕軍十萬不說。還毫無顧忌的於荊州屠殺滅門世家士族十四支,不一樣活得好好的,一根毛兒沒掉?”
健忘的眾人,豁然想起,不免噤若寒蟬。
是啊!
較動輒百年、五百年世家,商賈算個屁?
冠軍侯殺世家士族尚且安然無恙,殺商賈能咋地?
眾人沉默。
李姓老者說道:“冠軍侯把好處擺給我們取拿,我們不兜著,偏偏非要自取其禍,什麼道理?”
“老朽準備傾盡全力,促成這筆亙古未有的大生意!”,好像累了一樣,李姓老者道:“多餘的話,老朽也不多說,列位看著辦吧!”
所以商人們得了好處,依舊牴觸配合吳凡。
概因——
一旦吳凡失敗,商人們將蒙巨大損失。
西北大地,有商人們的利益。
譬如:天生強盜的羌人,劫掠之後,怎麼銷贓?
譬如:天生匱乏創造力的羌人,缺少鹽、鐵、兵器、糧食、衣物,怎麼購買?
譬如:天生喜歡遊牧的羌人,養的過多的牛羊,怎麼賣掉?
兵者,危也。
吳凡給商人們的利益,建立在他得勝且大獲全勝的基礎上,充滿不確定,哪能比得上商人們多年經營的穩定收入渠道?
但。
吳凡的手段,叫商人們難以反抗。
要麼乖乖聽話,有香甜的蘿蔔吃。
要麼不聽話,有大棒子削你個腦漿滿地。
簡單粗暴的兩條路,珍愛生命的商人唯有選擇前者,摒棄後者。
事情有兩面性。
有始終存逆反心思的,就有始終存順從心思的。
好比邵丕。
深思熟慮後的邵丕,忽的想清楚一個事兒。
往日大出血的巴結這個、巴結那個,他孃的尚且飽受白眼。
今時天賜良機,為啥不緊緊抱住一條粗大腿?
帝都的鷹揚衛、金吾衛、洛陽令什麼的,能與冠軍侯相提並論?
邵丕想開了,直接命人傳話,哪怕將全家錢財填的乾淨,他亦要結個善緣,搭上吳凡的線兒。
能當商人的,腦子皆不笨。
腦子聰明的,一定瞻前顧後想得多。
吳凡心有腹稿,並不擔憂商人們的動作。
鳩佔鵲巢的倒靠燒何羌部落的帳篷裡,吳凡老神在在的熬肉粥。
飯桶高圍著鍋灶,又加火又添柴的大獻殷勤,完美闡述哪兒有好吃的哪兒去的吃貨本性。
郭大爺則嘟嘟囔囔的嘀咕,感嘆打仗不是人乾的事兒,遲早有一天自己會死在車馬顛簸的征途中。
吳凡攪動粥食的手,為之一停,不滿的說道:“瞎他孃的咧咧!”
飯桶高點頭道:“主公說得對,你遲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