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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川年輕有錢,卻乾淨得一塵不染。他這幾天除了在旅館裡待著,去市場調查,連酒吧都未曾去過,更別說去隔壁歌城找樂子了。
他唯一有價值的寶貝就是那個公文包,時刻不離身。奇怪的是,他從來沒有主動開啟過它。
我在影片和資料裡搜尋了一整天都毫無線索,於是決定去衝個涼,讓自己清醒清醒。
沒想到,除了我這樣意外失眠的人,冷清的城西旅館竟然還有人會在凌晨三點左右沖涼。
這個與我不謀而合的人正是旅館那個駝背的門房,準確地說,是他的影子暴露了他。從最末尾隔間半耷拉著的簾子中,我隱約認出了那個彎曲著的人形。
簾子裡的人影對著水龍頭衝了好了一會兒,然後費勁地從地上拽過一張矮木凳,他站上凳子,將隆起的背和水龍頭湊得很近很近,然後輕微地轉動著身子,從背上使勁撓著什麼。
簡直像烏龜馱著半個人,我甚至有些低階地揣測,他是不是想這樣日積月累地用水流的刺激將背變直呢?
他掀開簾子出來拿毛巾的時候,我出於禮貌轉頭回避了。
不知他是否有看見我,我最後轉回去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一個很奇特的情景。
那只是短短的一瞥,但他的背上確實是黑黃黑黃一片,似一張風乾發皺後的人皮,繃在肋骨和長著竹節般的脊椎上,沒有一絲水跡。
而他那駝著的,厚厚的殼一般的“背”竟然隨著他的動作從他身上脫離了出來,被放在了旁邊的小架子上!
他的駝背一是假的!
像是窺破了某個不得了的秘密,我心亂如麻,飛快地抓起衣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沖涼房。
回到房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調出之前旅館前臺所有的**影片。
越看影片,我越是暗暗佩服這個駝背。無論多麼繁忙炎熱的情況,他都能淡定自若地揹著那塊假體,在旅館前臺工作。
我在前天夜晚的影片中按下了暫停鍵,放大了畫面。
那是消防員拿起模特腦袋,宣佈是假的那一瞬間。
幾乎所有人都同時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只有駝背門房,他緊繃的身體語言和眼神透露出他格外緊張。
他在害怕什麼?他的偽裝又是為了逃避什麼?
“小A,你再幫我找個人,”我撥通那個熟悉的電話,“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另一頭傳來小A無可奈何的聲音,表示答應。
“當年的筆錄裡,有沒有城西旅館現在的門房?”我把駝背門房的名字和樣貌大概跟他提了一下。
“沒有,那時的門房不就是瘦徐嘛,”小A說,“我看看,筆錄還留著的,有那個老太太,一個服務員,一個住客,一個油工,沒了。”
一個服務員,一個住客,一個油工。這三個人之後去了哪裡,在做什麼,都無從知道。
他們中的一個會是現在城西旅館的駝背門房嗎?
小A見我沒有迴音,剛想掛下電話,我突然猛地叫住他:“等等!”
“怎麼啦?”
“油工?油工是做什麼的?”
小A嗯啊呃地支吾兩聲,答不上來。
我眯縫起眼睛:“是不是中間有一個字你不認識,那個字是不是三點水一個七,他是不是油漆工?”
小A…拍掌:“沒錯!”
三點水一個七,會這麼寫“漆”字的只有駝背門房。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居然也是當初的目擊證人之一,一個油漆工,好端端地怎麼搖身一變又跑回來做了門房?
油漆工,油漆工,我思忖著,1999年,圍在瘦徐門口取笑他的也是一群油漆工,那麼這個駝背門房很有可能是當初那群油漆工的一個。
調查有了突破。推測許文川是當年瘦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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