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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勿忘我》。聲音是從雜物室傳出來的,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還是尋聲走了過去,悄悄透過門縫向裡望去,頭皮一下就炸開了──真的是江南!
江南坐在鋼琴旁,邊彈邊唱。十年了,他依舊那般年輕,似乎生命被永遠定格在了二十歲左右的青春歲月。陽光在他的身體上籠了一層薄光,朦朦朧朧的,好像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區志林傻了,雕塑一般杵在門外。
一曲歌畢,江南幽幽地站起來,機械地邁步向門口走來,區志林忙閃到了走廊拐角。
江南出了門,直挺挺地向天臺走去。區志林想逃離,可腿腳卻像被看不見的線牽著一般也跟著向天臺走去。
天台的風很大,呼嘯不止,區志林躲在雜物後面悄悄探頭,卻一下愣住了──江南不見了。他鼓足勇氣走了出來,卻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尖叫。他忙趴到欄杆邊向下望去,一個女孩躺在血泊之中──是花音!他看過這個女孩的照片。
這時,他突然看見了江南。江南站在天台門那裡,微微笑著,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然後輕飄飄地推門離開了。
恍惚中,區志林眼前出現了一組畫面:清晨時分,花音走出宿舍,來到了這個天台,像中了邪一般站在欄杆邊。許久,太陽出來了,天空晴朗了,江南也出現了。他像風一般飄到花音身後,輕輕一推,花音便像根柱子一般,掉下了樓。而這個時候,自己正好出現在了現場。
花音死了,區志林是惟一在現場的人,並且還剛剛打聽過她的行蹤。如果說他沒有嫌疑,誰會相信?區志林一下明白了──江南要害他,要毀了他!
區志林徑直去了電視臺,今天,熙媛在電視臺參加一個娛樂節目。得知事情的經過,熙媛也嚇傻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許久,她才打破僵局,說:“志林,我們回家吧。”
“不,我絕對不能回家!現在,可能學校已經報案了,警方一定會懷疑是我把花音推下樓的,我要是回去就完了。”
“那怎麼辦?”
“我打算去外面躲躲。我來見你一面,就是要告訴你自己小心。我感覺到,江南是想毀了我們,第一個是我,下一個恐怕就是你了。”
熙媛打了個冷戰。這句話,太意味深長了。
警方果然將一切疑點都鎖定在區志林身上,花音幾個舍友的證詞讓區志林百口莫辯。
雨石音樂學院被封了。區志林成了通緝犯,大街小巷都是他的照片。他的唱片公司,也由熙媛全權打理。
區志林走後,熙媛發現書房的鋼琴被人動過,上面擺放著《勿忘我》的樂譜,她慢慢擰起了眉頭。
這天,熙媛來到雨石,打算檢視一下學校的狀況。總不能一直這樣不問不理吧,況且等風波過去,這裡照樣是個能賺大把鈔票的地方。
學校里人去樓空,短短一個多月,校園便像度過了漫長歲月般,盡顯滄桑。熙媛有些頭大,不知不覺轉到了琴房,又不知不覺來到了四樓。剛上四樓,《勿忘我》的歌聲就響了起來。她吸了口涼氣,很快衝進了那間雜物室。
熙媛推開門,惱怒地喊道:“你瘋了!還來這裡幹什麼?”
彈鋼琴的男生微微笑了,正是江南。
一個女人的貪婪
熙媛嫁給區志林十年了,可她只得到了區志林名下的小部分資產,內心非常不滿。她原本就是一個貪圖名利的女人,她要把區志林的資產全都弄到手。這是一個長遠計劃,需要精心策劃。
一次,她參加了一個娛樂模仿秀節目,那些活靈活現的模仿者,讓她大開眼界,原來人和人竟然可以如此相像。她靈機一動,一個邪惡的計劃誕生了。熙媛開始尋找和江南長相相近的人,工夫不負有心人,她找到了一個叫王泊的男孩,這個男孩簡直就是江南的翻版。她出錢,王泊出力,於是,一張編織好的大網悄無聲息地向區志林張開了。
只要區志林進了監獄,他名下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花音這個成名心切的女孩,成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花音的死更是這局棋中決定勝負的一步。那天,王泊先將花音引到天台打昏,藏在雜物之中,在區志林出現後,將她推下了樓,嫁禍於人。
為了實施計劃,他拿著熙媛為他配好的鑰匙,總是趁天黑時潛入學校,像個隱形人一樣,自然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只是,計劃成功後他應該無聲無息地消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地在校園裡彈琴。
熙媛的情緒頗為激動:“你到底想幹嗎?你還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