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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明還告訴我,李欣自從剛才跑出去之後,便再沒出現在教室裡過。估計又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偷偷躲在什麼地方哭。
我問她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張明明說這是李欣的主意,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了同學關係。
說完,張明明眼巴巴地望著我:“老師,黃冉其實不止欺負李欣一個人。因為我和李欣玩得好,她也經常來找我的麻煩。”
“這樣啊……”
張明明狠狠地點了點頭,陰下臉來:“她也找我要錢,如果我不給,她就威脅我,還說要找人打我,老師,你說我以後應該怎麼做?”
“你放心,老師會和她談談的,那個,她——”
我本來想再具體問問,黃冉還怎麼欺負了張明明,可突如其來的一陣電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等那剌耳的聲音停下來,我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還要問些什麼,只記得剛才決定的放學去找李欣談談的事情。大考在即,我不希望班上的種子選手被這樣的無聊小事影響成績。
於是我拍了拍張明明的肩,謝過她之後,讓她先回教室。張明明仰起頭盯著我,沒有離開。我目光下移,看到她捲起來的袖子下,裸露的手臂上有著兩個快要消失的針孔痕跡。
“啊,張明明同學,你也一樣,注意身體。”我趕緊補充地叮囑了她一句,再拍拍她的肩膀,轉身回到辦公室裡。
黃冉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越過她,回到辦公桌前,她忽然開口:“老師,下節課考試,我可以回去了麼?”
我有些心煩,對她揮了揮手:“黃冉,老師希望你注意一點,大家同學是個緣分,都是大孩子了,有的事情,別讓老師最後不好處理。”說完我補了一句,“你先回去,等我跟李欣同學談完再和你好好說說這件事。”
我話音未落,忽然聽見一個極輕的笑聲。我抬起頭,黃冉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再等我看時,她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她關門的動作有些大,震下來很多牆灰。我決定到時候跟校長提提意見,把辦公室也順帶翻修一下。
我拉開抽屜,取出講義,裡面莫名其妙飄出了一張紙,掉在地上。我彎腰撿起來看,上面列印著一行字——你不配做老師!
我一下皺起了眉。昨天的那張紙條還有花盆忽然浮現在眼前,我猛地回頭盯著辦公室大門,黃冉身上那股陳舊的氣息還若隱若現地漂浮在空氣裡。
剛才辦公室裡只有她一個人,而我的抽屜一直沒有上鎖的習慣。
我決定得好好跟這個女孩談談,實在不行,就把她調出我的班級。我可不想自己的班上有這樣的異類存在。
被刺傷的
那天放學,我既沒能找到李欣,也沒能找到黃冉。問學生,所有人都告訴我她們放學就走了,似乎是李欣叫的黃冉,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回到辦公室,那張紙條還孤零零地躺在廢紙簍中。我彎腰將它撿出來,盯著看了會兒,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老師當得很失敗。
窗外繼續響著刺耳的施工噪音,我揉揉耳朵,拉開門。
也許是夏天要到了,太陽一天比一天紅,教學樓的玻璃在這個時間已經被染成了血的顏色。
我走到自己的車邊,忽然愣住,車被人劃了!
用類似鑰匙的尖銳物體,繞著車劃了一圈。我驚愕地看著心愛的代步工具,氣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我看見窗玻璃上夾著一張紙條一你永遠看不到我!我恨你!
這句話沒頭沒腦地出現,讓人根本沒法弄清原委。我狠狠地將紙條扯下來,撕爛之後扔在地上跺了好幾腳。
“太過分——這,這太過分了……”我摸出手機,只覺得全身都在發抖,手足冰涼。這已經超越了惡作劇的範疇,再聯絡之前的那些紙條,那個莫名其妙摔下來的花盆,我無法再縱容黃冉這樣下去。
我撥通了校長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綿長的“嘟——嘟——嘟——”的聲音,像一頭怪獸蠶食著我的耐心。我死死咬著牙,掛上電話,準備再次撥打。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一聲尖銳的呼叫。我抬起頭,看見遠遠地跑過來一個人。等她近了,我才看清楚是李欣。李欣衝著我狂奔過來,滿臉是淚。跑到跟前我才發現,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左手,指縫裡滲出了鮮血。我被她的樣子駭住,一時竟無法言語,直到她躲到我身後,瑟瑟發抖地抓住我的衣襬:“老師,救救我……”
我轉身抓住她的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