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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兒子,寧淺想起他們第一胎那個女兒,今年都兩歲了,便問,“茗茗呢?”
“在樓上睡了,別扯開話題!”薛可卿揮揮手讓保姆去睡覺,擠到她身邊坐下,把薛宇煌一個人丟在長沙發上,懷抱空空的,一副很低落的神情。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管外面的世界發生什麼,又有多少離愁上演,在薛家兄妹這裡,一切都是靜止的。
他們的小世界只有兩個人,誰都沒法破壞這份溫馨。
寧淺目送保姆打著哈欠離開,這才開口將昨天發生的事說了。
薛宇煌閒閒地看著報紙,並不參與她們的話題。
“可卿,你說我這次,是不是真的萬劫不復了?”寧淺哽了一下,猶豫道,“我以後……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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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他很關心你
“傻瓜!瞎說什麼!”薛可卿老實不客氣地踢了薛宇煌一腳,“把剛才夏默澄打電話跟你說的內容再重複一遍!”
原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薛宇煌,皺眉看了薛可卿一眼,目光裡滿是責備。
寧淺還以為他氣薛可卿踢了他一腳,沒想到他一開口竟是,“這些粗俗的小動作趁早改了,別胎教教壞我兒子!”
噗,還真是三句話不離他兒子!
薛宇煌說完,這才轉向寧淺,“你打電話來之前,夏默澄就電話告知我去機場接你了。像你說的,他只是把你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我覺得不可能。從語氣聽來,他很關心你,你不要多心。”
當然了,從來沒有人會說夏默澄不好。
估計阮湘寧那邊的人也這樣安慰她:夏默澄的語氣還是很緊張你的,肯定是寧淺那個賤女人死皮賴臉地粘上去,他才錯吻了她,你不要多心……
說不定,夏默澄此刻就在阮湘寧身邊安慰她。
不管怎麼說,他把她一個人丟在機場,到現在都不聞不問,連句問候平安的簡訊都沒有,確實讓她太心寒。
“早點休息吧,說不定明天一早,他就急著來找你了。”薛可卿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我剛讓保姆收拾了一樓的客房,你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客房寬敞乾淨,物品一應俱全,卻分明透露出一股生疏的冷氣。
寧淺和他們道了晚安,窩在飄窗上,眼睛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視線卻不知飄到了何處。
她心裡知道少了什麼。
少了這幾晚一直睡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和那個人身上熟悉溫暖的氣息。
***
這幾天她都沒有出門。上午睡懶覺,醒了後,靠在飄窗上看書;下午陪晚起的薛可卿曬曬太陽,兩人吃著低糖滋補的午餐,絮絮叨叨說起上學的往事。
晚上薛宇煌下班,會將她們需要的東西,包括雜誌、零食等等一併捎回來,三人擠在四座的小方桌邊吃晚餐。
夏默澄始終沒有聯絡她,一條簡訊都沒有。
而她的家人,也沒有來找她。
這一刻,她就像個不存在的人,從前一起相處的二十四年,被夏默澄和她的親人毫不留戀地,從記憶中抹去。
原來一個人活在世上,竟可以如此淺薄,說消失就消失,說忘記,就再也不會提及。
她忍著巨大的悲涼,表面上仍舊笑得清甜。
直到江啟明一個電話打過來——
寧淺原本不想接,過了兩日與世隔絕的生活後,她都有些自閉了,什麼人的聲音都不想聽,什麼人都不想見。
可是江啟明一直打,像催命似的,不到手機自動掛機,他都不放棄,竟然連續打了五六次,直到她按下接聽鍵。
“淺淺!你在哪裡?芊芊說你沒回公司,我去你家問,你爸媽也說沒看到你回來……出什麼事了?”
那邊的聲音急得失魂落魄。
她在這邊,心裡一陣感動,“啟明,沒事,我在可卿這裡。”
他們四個是高中死黨,江啟明是唯一一個男生,總是任勞任怨地被她們使喚,心甘情願成為小跟班,脾氣好得很!
但每次遇到什麼危險,卻總是他挺身而出,將她們三個護在身後,瞬間化身為無堅不摧的老大。
那邊道了聲,“我來找你!”然後就掛了電話。
寧淺卻突然想起,在金山酒店那會兒,夏默澄也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他沒有掛掉電話,而是讓手機開著。他說,他要知道她還在,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