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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接一盆水,如法炮製。
連續幾次後,盆裡終於被我用筷子挑到幾條細小的蟲子。我鬆了一口氣,幸虧出來了,否則帶的那點東西,根本不夠用。
這蟲子細的像針頭,一寸多長,通體黑紅交錯。眼見盆裡的水在幾隻細蟲出現後,漸漸化黑為白,我將陶罐掉過頭來抖了幾下。罐體底部的黑液立刻落入水中,那幾只細蟲紛紛游過來,鑽進黑液裡。
我有些緊張的看著那團黑液,心裡不斷祈禱滿天神佛,讓我一次就成功吧!
沒多久,那團粘稠的黑液動了起來,我喜出望外,看到幾隻比剛才更粗一些更長一些的蟲子從中冒出頭來。
成了!
這種細長蟲,可能大家會好奇是什麼。
其實它很常見,正是大家平時都恨之入骨的蚊子幼蟲。
在看到對方需要借水施蠱的時候,我就在想,他既然不能直接施蠱,那就必須要一個誘餌。沒有誘餌吸引蟾蠱來,就算把屋子裡放滿水也沒有。蟾蠱的幼體,自然不能用成蟲來引,想來想去,對方能用的誘餌也就那幾種。
所以,我放了幾盆水來試,果不其然。那位養蠱人太過粗心,又或者說太過自信,他得手後,並沒有清理水管,而是任由這些幼蟲繼續存在。我調配的蠱毒讓這幾隻幼蟲產生了變異,它們長的很大,比剛出生還要大數十倍。但是,卻沒有變成蚊子,而是一直維持初始的狀態。
那團黑液倒進去,就是為了試驗這種變異的細蟲是否能夠吞噬的了蟾蠱。
值得慶幸的是,它們做到了!
我如獲至寶,在蟾蠱氣息形成的黑液,被這幾隻細蟲全部吞噬後,才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撈起來,放在盤子中端到屋裡。
然後,我拿出三寸長針,卻沒有立刻下手。因為以毒製毒,以水治水的法子非常危險,過程也會讓中蠱人非常痛苦。如果他承受不住,肯定會當場斃命。
但是,不能再拖了,繼續拖下去,蟾蠱也會要了他的命!
我心裡一狠,將長針順著朋友疙疙瘩瘩的背部插了下去,然後迅速拔起來,將那幾只細蟲從盤子裡掃落。蟲子落在我長針插過的地方,如聞到腥味的螞蟻,搖頭擺尾,立刻鑽了進去。
朋友的身子猛地一顫,然後劇烈抽搐起來,他嘴裡不斷髮出古怪的聲音,那其實是慘叫。我完全能想象到,他此刻在經受什麼樣的痛苦。
蚊子幼蟲,本是給蟾蠱做引。但如今,我以蠱毒把幼蟲變得能夠吞噬蟾蠱,雙方的地位,立刻變得平等了。蟾蠱能吞吃幼蟲,幼蟲也可以吞吃蟾蠱。
大部分的蠱蟲,都可以自我生長,這是它們的固有特性,也是一種本能。就像人體內的細菌,數量越多,越不容易被各種抗性擊敗。所以,我那一陣刺下去的地方,是幾個並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蟾蠱所在。
變異幼蟲鑽進去後,會吞掉蟾蠱,讓自己成長,然後分成更多隻。這是唯一能擊敗蟾蠱的方法,畢竟我這次來,所帶的東西並不齊全。誰也想不到,朋友會中這麼狠毒的蠱。
看著一個原本該精神抖擻的漢子,現在卻如此悽慘的模樣,我心裡的怒火,不禁燒的更旺。如果朋友能活下來,我會讓養蠱人付出一定的代價。如果朋友死了,那我也一定要對方給他陪葬!
我這人向來沒什麼大脾氣,但如果事情觸及底線,就沒得商量了。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個很容易走極端的人。
幾條黑紅色的長蟲在已經萎縮的疙瘩中探出頭來,它們如春蠶吐絲,一條又一條細蟲從口中鑽出。我再次拿起長針紮了幾個洞,讓這些新生的幼蟲能夠更方便的鑽入蟾蠱中。
然而,就在事情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時,朋友的身體忽然猛地一曲,一折。他的肚腹像要折斷一樣,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向內部凹陷。背部的大量疙瘩鼓動起來,如活物一般陷下去。
我一愣,立刻臉色大變,憤怒的罵了一聲:“別讓我找到你!”
對方下蠱的手法雖然不行,但心腸很是惡毒。我的變異蚊蟲確實可以破解蟾蠱,但那人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件事,因此給蟾蠱留下了另一條路。
當有外蠱入侵時,蟾蠱就會竄入宿主的五臟六腑。這就好比癌細胞擴散一樣,如果讓蟾蠱把臟器全部佔據,那就算蚊蟲解了蠱,朋友也會被吃成只剩一張人皮。可如果不讓變異蚊蟲跟著進去,蟾蠱也會要了他的命。
這個兩難之選,而這種惡毒的手法,除非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沒人會輕易施展。我來不及想朋友究竟做了什麼,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