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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戳穿,他心裡大驚之色之餘立即便意識到自己遇到了麻煩,胡祿並沒有抵賴和堅持,反而是撲通一下拜倒在地。朝朱棣磕頭道:“下臣萬死,下臣其實並不是冒充使節,只是久仰大明恩澤。願代表大食納貢而已,雖然大食國主不曾有國書,可是大明恩澤,廣入人心,大食上下聞名久矣,此番下臣只是代表所有與大明商貿的商賈前來入貢,為的就是給陛下帶來大食的感激和臣服之心。若是天子以為下臣無禮,下臣無話可說,願求一死謝罪而已。”
這傢伙確實很懂得隨機應變。他沒有去抵賴,而是十分明智的選擇了認罪伏法,口裡說什麼他所代表的乃是大食人,尤其是來往於大食和大明的人。這等同於將這幫人綁在了一起。你大明若是對他從重處置,那麼這批人回到大食不免要渲染大明的殘酷無情,而恰恰相反,假若大明網開一面,豈不是正好說這朱棣的肚量好?
方才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而轉眼之間就搖頭乞尾,猶如哈巴狗一般,滿口諂媚之詞。這胡祿其實也算是個人才了。
朱棣的目光冷冷地看著胡祿,宛如刀子一樣。
至於其他藩國使節。各自吸一口涼氣,並沒有對胡祿有什麼同情,只是越發對這大明敬重起來。
胡祿又是磕了個頭,道:“下臣言盡於此,如何懲處,自有天子裁決,無論天子如何處置,下臣絕無二話,即便是死,下臣也必定要告誡隨行同伴,讓他們謹記大明天恩,教他們以下臣為戒……”
“哼……”朱棣冷冷一笑,發出一聲冷哼,其實話說到這個地步,當著眾使節的面,朱棣已是不可能對這胡祿動手了,況且胡祿這樣的人,對朱棣來說,縱然使朱棣火冒三丈,可是礙於今日的場面,也絕不可能加罪。
否則,如何顯示自己的心胸寬廣,顯示自己能包容四海?可是朱棣依舊還是沒有給好臉色,更沒有惺惺作態地假意上前說什麼安慰的話,而是直接袖子一甩,揚長而去。
鑾駕自然啟程,眾人紛紛尾隨,獨獨留下了胡祿,這胡祿跪在這裡,起身不是,留下又不是,一時有些無措,方才朱棣雖然是拂袖便走,可是他深深地感覺到朱棣那駭人的目光,那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目光。
胡祿不由打了個冷顫,他突然感覺,在這暖春的金陵,竟是有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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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擺駕,過大明門回到宮裡,而在這朝殿裡,眾臣紛紛歸位,使節們重新拜下行禮,口呼萬歲。
而這一次,他們是真誠的,並沒有虛偽,是真真切切的臣服。
緊接著禮官唱喏,調聲宛如吟詩,悠揚深遠:“禮成……”“遞請國書……”
朱棣的心情頓時顯得開朗了許多,手中撫案,爽朗而笑,今日的這一趟的召見,雖然中途遭遇波折,可是郝風樓回來,同時還帶來了大船,這是意外之喜,此番吐氣揚眉,大大地出了朱棣一口氣,這又是一喜,喜上加喜,朱棣的虎目之中竟隱隱有幾分淚光,朱棣這樣的人自是不可能泛淚,無非是今日喜出望外,情緒波動而已。
待曲終人散,滿朝文武紛紛散去,使節們亦是心滿意足的告辭而去。
朱棣留下了郝風樓。在這空曠的大殿裡,朱棣揹著手,長吁短嘆。
他的目光又一次的凝視著那殿中的長柱上。
“郝風樓……”
郝風樓已是疲倦不已了,聽到朱棣的召喚,自不敢怠慢,勉強打起精神道:“兒臣在。”
朱棣籲口氣道:“朕記得半年多前,朕曾指著這殿柱對你說,朕希望你做這樑柱,做了樑柱才能扶住這廣廈萬間,才能做朕的左膀右臂。哎……朕那時候對你便是這樣的期望,這天下有的是能人,可是天下賢才再多,對朕……也未必是好事,人太過聰明就未免會有自己的盤算,你看內閣那些人,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可是……朕知道,他們有私心,朕只能讓他們做門窗,而不敢讓他們做樑柱,你不同,朕有這樣的期待,是因為你若成才,便是朕的賢才。”
朱棣不由露出微笑道:“而現如今,朕終於知道朕這期望只怕已經實現,你啊,確實沒有讓朕失望。來,你不必拘謹,坐下和朕說說話,說說交趾,講一講你的船。”
朱棣今日的心情顯然格外的好,不忘對隨侍的人交代:“去將前幾日送來的貢茶拿來。”
茶水上來,朱棣坐在御椅上,興致勃勃地喝了一口才道:“從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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