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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那邊就要撤軍了。”
頓了頓,解縉憂心忡忡地道:“安南是該撤軍了,大軍一日鎮在安南,每日的錢糧損耗糜費甚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有……”解縉深深地看了朱高熾一眼,才繼續道:“此番安南之戰,三皇子功勳卓著,安南越是勝得漂亮,這功勞簿子裡,三皇子在陛下心目中的份量就越重,與其如此,還不如無功而返,如此,雖然表面上是大捷,可終究還是陛下心中的隱痛,這三皇子……”
解縉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朱高熾的反應。見朱高熾若有所思,便含笑道:“殿下可能誤以為微臣有挑撥皇子關係之嫌,微臣雖非君子。卻也不是小人。不過國乍正統,唯殿下而已,微臣只是不希望再出現一個漢王。莫非殿下難道沒有看出來,自從三皇子封去嶺南,陛下對三皇子就看重幾分?想必是因為心有愧疚,所以才更青睞一些,三皇子在安南。跟著郝風樓又立下大功,陛下從安南迴來對楊士奇說過一句,趙王像朕這四字。殿下有耳聞嗎?殿下,這不是好兆頭,漢王已是尾大不掉,假若再加上一個趙王。殿下做儲君的如何自處?”
朱高熾淡淡地道:“三弟是閒雲野鶴……”
解縉冷笑道:“殿下這番話未免輕浮。閒雲野鶴未必不是爭儲的手段,殿下若不防範,遲早要遺禍無窮。”
朱高熾頜首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本宮最忌憚的還是郝風樓,這郝風樓此次功勞著實是不小,父皇對他……”
解縉板著臉,淡淡地道:“郝風樓不足為懼,安南的功勞再大。可是一旦南征成了笑話,這個功勞也就無人提起了。”
解縉的打算倒是頗為惡毒。正如歷史中永樂朝時,南征安南乃是一大政績,可是到了此後,安南獨立,於是再沒有人興致勃勃地提起南征之事了,因為這本身就成了笑話,既然成了笑話,那些在安南之戰中大放異彩的功臣自然而然也就被人刻意的遺忘。
朱高熾嘆口氣道:“說起來,這個郝風樓是幹才沒有錯,可惜不能為本宮所用,本宮向來惜才……”他滿是黯然,揹著手,旋即道:“不說這些了,解先生,我們駐留得太久,不免使人生疑,本宮走了。”
解縉躬身道:“恭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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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彷彿有人在逼迫著朱棣立即做出決定,就在朱棣大為感嘆雞肋的同時,數封奏報傳來。
一是戶部,戶部這邊大倒苦水,直言朝廷入不敷出,為籌措糧秣,府庫空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懇請陛下裁減在安南的官兵。
而另一封則是大同總兵的奏書,近來北元虎視眈眈,屢屢侵犯,雖然邊鎮固若金湯,沒有使他們有可趁之機,可是北元狼子野心,遲早還有大的攻勢。又說眼下開春,草原遭受了瘟疫,大量的牛羊死去,想必北元人狗急跳牆,定會糾集軍馬,襲擾邊境,還請朝廷早做準備,以防不測。
朱棣這樣的人本是率性而為,可是現在,他不得不遲疑了,看著兩封奏書,最後苦澀地笑了笑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罷……罷……鄭和,請文淵閣諸學士來,朕……要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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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下達,飛馬傳去安南。
當明軍接到訊息之後,頓時沸騰,不少人早有歸鄉之心,這裡的一切都使他們不適,壓抑的氣氛之下更使他們的軍心動搖。
現在驚聞大軍隨時開拔,陸續退回大明,自然是令人驚喜有加。
不過驚喜的人多,也有一些人,如郝風樓,如沐晟,甚至於張輔,都不由憂心忡忡起來。
很明顯,朝廷有意放棄安南,這就意味著,此前的努力全部要付諸流水,雖然得了一個好名聲,可實質上卻是竹籃子打水,最後落了個一場空。
郝風樓不由長嘆,他明白,這一切都是陳天平的佈置,這個人狡詐無比,又久在金陵,對大明朝廷瞭若指掌,更深知明庭內部的矛盾,於是藉著機會製造事端,以達到驅逐明軍的目的。
他將明軍當成了夜壺,有用時拼命巴結,沒用時便一腳踢開。
“可恨啊!”收到了訊息的郝風樓胸口起伏,忍不住狠狠地拍案。
他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之所以如此憤怒,並不在於他憂國憂民,事實上,郝風樓自認自己不是這樣無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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