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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七把他迎進家中,先給了他一個擁抱,隨即上下打量他,並沒有發現異常,鬆口氣道:“還好,你沒事。”
她領著齊奕在沙發上坐好,然後去廚房泡茶。
“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不會是殷恕那傢伙欺負你了吧?”說著,她將熱茶遞到齊奕面前。
齊奕下意識去接,結果手指徑直伸到了杯中,狠狠被開水燙了一下。
沈流七一臉驚愕,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那對清澈的眸子,此刻好像沒有焦距。
“齊奕……”她的聲音有些乾澀。
“是的,和你想的一樣,我的眼睛,現在什麼都看不清了。”齊奕語氣平靜地肯定了她的猜測。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流七激動起來,“你的眼睛怎麼會變成這樣?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齊奕淺淺地笑了一下:“這個,治不了。”
“為什麼會治不了?國內不行,還有國外!總會有辦法的。”沈流七緊緊抓住齊奕的手,“齊奕,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殷恕呢,殷恕知道嗎?”
“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才找你幫忙的。”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你覺得他會因此而嫌棄你嗎?如果真是這樣,這種男人不要也罷。”沈流七憤恨地說。
“不是因為眼睛。”齊奕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解釋。
“那是因為什麼?”沈流七見他沉默,急道,“你倒是說話啊!”
“我……”齊奕緩緩抬起頭,語調平緩地說,“快要死了。”
沈流七表情一呆,過了片刻,她生氣地喊道:“齊奕,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好嗎?”
齊奕垂目不語。
“齊奕,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沈流七的聲音變得低沉。
“對不起,流七。”
“別和我說對不起!”沈流七抓起他手就往外衝,“走,去醫院!”
“流七。”齊奕扶住沙發,止住她的步伐,“我今天剛從醫院回來。”
沈流七身體一僵,靜靜地看了他半晌,問道:“什麼病?”
“家族遺傳。”齊奕輕聲回道,“我們家族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三十五歲。”
“三十五歲?你現在才二十幾歲!”沈流七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眼前的齊奕看起來是如此健康,哪裡像一個快死的人?
齊奕重新坐下,一臉平和,嘴角還掛著淺笑。
沈流七看著他,雙眼逐漸溼潤,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別難過,流七。”齊奕柔聲說,“我還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沈流七坐到他身邊。
“幫我請一個可靠的律師。”
“請律師幹什麼?”
“我想,擬一份遺囑。”
聽到“遺囑”兩個字,沈流七再也無法忍受,抱住齊奕大哭:“齊奕,別這樣,別這樣,告訴我,這都是騙我的,這不是真的!你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死,怎麼會死?”
齊奕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別哭,你說過不會再哭的。”
沈流七的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反倒是齊奕,表情始終是淡淡的,沒有太過的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沈流七的哭聲慢慢停止,她問齊奕:“你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殷恕?”
齊奕搖搖頭:“他會難受的。”
“你以為你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他就不會難受嗎?”
“沒有什麼事,比得知我的死亡更讓他難受。”
沈流七不說話了,只是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作為朋友的她姑且都無法接受這個噩耗,更何況是那個愛他至深的男人。沈流七覺得自己有些明白齊奕的心思了。
“齊奕,你,你還有多少時間?”沈流七問得很顫抖。
“如果沒有意外,大概還有七天。”
七天!竟然只剩下七天!沈流七捂住嘴,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齊奕。”殷恕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
同樣的情景,讓他感覺不安,快步走進房間,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開始一間房一間房地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他。
殷恕面沉如水,快速撥打齊奕的手機,結果顯示不在服務區,用定位也查不到他的位置。
隨後,他又打給保鏢:“齊奕呢?”
“齊先生不是在家嗎?我們並沒有看到他離開啊。”
“人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