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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敘舊
小廝跑下樓去,將青遠迎了上來:“公子這邊請,我們主子已經在屋內等候了!”小廝低著頭恭敬地將門推開,待青遠踏進去,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離開。
青遠在屋內站定,四下打量了一番,這間屋子雖是存在於攬月齋之內,但卻不同於攬月齋的豪華氣派,而是無處不透露著書卷氣息,如同他的主人晟華一般。
想想也有十多年沒見過晟華了,那時在宮裡,他們一同上課時,成績最好的就數他了,小小年紀便深得太傅青睞,練字背書他都要比他們這群皇子快,就好像他天生就是塊讀書的料!
誰能想到,溫文儒雅的晟華會放棄科舉,而選擇在這熙熙攘攘的鬧市中開這麼一間酒樓,起初父皇派人送了信給他,他還不相信,像晟華這般謫仙似的人,會自墮凡塵,與錢財酒客打交道,變成個滿身銅臭的商人。
今天看了看屋內的擺設和裝飾,青遠不由地覺得好笑,只有他,才能把屋子打造成這樣:推門進來入眼便是書架,挨著三面牆,分著無數的小格子,可見他是心思細緻地將書籍分文別類過的,繞過潑墨山水的屏風,眼前是一張三角檀香木雕花桌,桌上一半擺著硯臺和筆架,另一半卻是堆著厚厚的一摞賬本,桌角下放著個廣口鳳凰瓶,一卷卷的畫軸幾乎將瓶口堆滿,而他想要見的人,正站在離桌案不遠的窗前,背過身不知在眺望什麼。
“晟華,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青遠抬手翻了翻賬本,撂在一旁,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
晟華轉過身來,白玉似的手指一拈扇骨,摺扇開啟,“還記得這‘言趣’二字出自何處嗎?”
青遠笑道:“天趣偶從言中得,古香常在靜中生。這把摺扇你還留著,我以為你早就換更好的了!”
扇面上略顯生疏的筆觸,寫著“言趣”二字,是當年他們一同練字時寫下的。
“有些東西可換,有些則不可換,你可知,我如今做了這攬月齋的東家,什麼可換,什麼不可換?”
晟華勾起唇角,手腕有一下沒一下地煽動著摺扇,餘下一手,給桌上的火爐裡添了添炭火:“我可是記得,華雲頂的雲霧是茶中聖品,怎不見你給我帶些回來!”
青遠搖頭失笑,“此次回京,差點兒連命都丟在路上了,哪還有工夫給你帶茶,再者說了,你現在坐擁攬月齋這京城第一酒樓,想必父皇沒少賜好茶給你吧?還與我計較這些!”
“差點兒丟了性命?”晟華一聽,摺扇“啪”的合上,很是震驚地看向他:“誰這麼大膽,敢冒著皇上的天威動你?”
“我猜應該是宮裡的某些人吧,眼看著父皇召我回京陪他參加祭天儀式,不得不出手了。”
晟華卻不贊同地在掌心敲著扇骨:“祭天之事確實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但你陪同皇上參加祭天之事,除卻皇上本人,只有我和國師大人才知,各位皇子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想必沒有膽量在監視下找人刺殺你,只是后妃之爭卻是從未間斷過,你不在這些年,又多出了三個皇弟和一個皇妹!如果真說是有人圖謀,恐怕與宮裡脫不開關係。”
寧妃娘娘香消玉殞後,皇上情緒失控,罷朝數日,日日宿在寧妃娘娘宮中,再出來時,形銷骨立,意志消沉,所有人都以為皇上自此便對妃嬪再無喜愛,卻不想宮裡的女人不但沒少反而多了起來,原本三年一屆的選秀變成了每年一選,全國各地供奉上來的秀女幾乎住滿了京城所有上等的客棧,更別提入宮之後內宮的爆滿程度了。
他偶爾進宮面聖時,偶見幾位新選入宮的嬪妃,模樣上都有那麼些細微之處與已歿的寧妃娘娘相似,便知曉皇上仍是對寧妃娘娘念念不忘,才會一味地在民間搜刮與她相似的女子入宮伴駕。
“近來宮中風波漸起,皇上龍體欠佳,而陪侍在側的卻是一個入宮不足一年的女子,你既然說起有人暗地裡加害你,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知道這個女子的事!”晟華起身在桌角的畫軸中翻找著,不多會兒,他取出一卷畫軸來,遞給青遠,隨著他的手慢慢開啟畫軸,他也開口解釋起來:“這個女子來歷尚且不知,名喚沈柔······”
“母妃!”青遠一聲驚呼打斷了晟華的話,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畫卷,手不由地顫抖,畫卷中巧笑倩兮,顧盼生姿的女子與他的母妃如出一轍,美豔得不可方物,只是畫卷落腳處卻寫著“沈柔”二字。
“你也看出來了吧,她與寧妃娘娘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皇上自從她進宮以後,便再沒有進過別的后妃寢宮,日日都與她在一起,就連現在龍體有恙,也是欽點了她陪侍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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