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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的是個男記者，話筒越過眾人直接打到她下巴上。

姚蕾定定地看著他，半晌，譏誚地笑了笑，一字一頓道：“你他媽才放蕩！”

周遭一瞬間靜下來。

然後－－

“誒怎麼罵人呢？”

“自己不要臉別人問兩句都不行嗎？”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嗎？”

“到底誰放蕩！”

採訪她的記者並非正規報紙雜誌的記者，多數是一些大大小小入口網站的狗仔，專門挖明星隱私給網站賺取關注度。

眼下姚蕾的名聲一落千丈，裸照以這樣的方式上了網，便是鐵板釘釘的醜聞，別說什麼冉冉升起的新星，眼下這樣的她，沒背景沒後臺，就像落水狗一般，看見的人都想上去踩兩腳。

“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我怎麼樣需要你們唧唧歪歪嗎？照片傳上網怎麼了，你們自己就沒一點隱私了嗎？這麼大的人不上床嗎？還是說你爸你媽都沒教過你，媽的不知道上床是怎麼回事？喜歡看照片嗎？去看啊，跟著學啊，跑的這裡來捱罵有意思嗎，自取其辱怪我咯？”

姚蕾徹底住了步子，一手揮開前面幾個話筒，一臉怒容，夜色下，原本端莊秀美的一張臉都猙獰起來。

“我操要不要臉啊！”

“不想被人問就別做啊！”

“哎呀今天可真是長見識了！”

記者們說著話，閃光燈紛雜地閃爍起來，不知是誰開始，腳下故意使了絆子，臉色慘白的姚蕾突然摔倒在地，被媒體記者團團圍在正中間。

不遠處程思琪正在說話，趙青原本護著她和宋望，卻被她突然一聲“姚蕾”嚇了一大跳。

程思琪眼見原本還站著說話的姚蕾不知怎的看不見人了，而圍著她的記者說什麼還聽得不是很清楚，可一個兩個鄙夷猙獰的笑臉卻被閃光燈映得如同鬼魅。

哪個圈子都不缺這樣落井下石的一群人。

“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她是個好女孩，也是我好朋友。”程思琪話音落地，握著宋望手腕直接要走，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尖叫。

姚蕾的腹部被誰踢了一腳，混亂中跪倒在地直不起腰來。

她剛才那番話一旦曝光，在這個圈子裡基本上就沒什麼出路，一眾狗仔原本都不是科班出身的正規記者，又被她劈頭蓋臉罵一通，只想著出口惡氣，哪裡顧及其他。

畢竟，姚蕾在圈子裡一點後臺也沒有，眼下也就剛紅。

環亞對這種醜聞的明星一向沒什麼二話，直接封殺，她的未來已經算是直接毀了。

辱罵記者，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基本上也不會有媒體幫著她說話。

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一眾人團團圍著她，反正也沒人看見，推搡而已，難免誤傷。

有男人一隻腳直接踢到她嘴唇，姚蕾不知怎的停止了掙扎起身，直接抱著頭在人群裡痛哭起來。

她聲音非常大，撥開記者的程思琪飛快走到跟前，原本還義憤填膺的一眾人連忙退開，扛著相機又是一通拍。

她在哭，程思琪、宋望和剛才扯開兩個記者的趙青都看著她。

宋望漂亮的眼眸裡還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卻因為程思琪在身側一直忍耐著，而程思琪，她正想蹲下身去，後面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直接一把將地上的姚蕾拉起來。

是李晶。

“放開我！”姚蕾登時暴躁起來，踉蹌起身，一把甩開他的手。

她臉色慘白，頭髮都披散而下，一邊臉腫著，唇角甚至還流著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雙眼猩紅，她看上去就像受傷的野獸，隨時咬死靠近她的每個人。

“丟臉丟夠了嗎！”李晶怒不可遏，扯著她手腕就往前走，邊上一眾記者飛快地按著快門，閃光燈刺得程思琪都有點睜不開眼。

想上前，可宋望一隻手緊扣著她的肩膀。

他對姚蕾有成見，自然不願意程思琪趟這樣的渾水。

“要你管，滾開啊你！”姚蕾一把掙開他的手，“你不是也想曝光照片嗎，你去啊，不在乎你那麼幾張，我受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愛怎麼怎麼著。”

“你到底發什麼瘋？！”李晶又扯她。

“他媽的我就是瘋了，被你們逼瘋了，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姚蕾弓著腰，一句話近乎嘶吼出聲。

李晶神色愣了愣，邊上的記者更是蠢蠢欲動，七嘴八舌道：“什麼照片，李晶導演手裡還有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