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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地毯上震動,螢幕閃爍著“沈灃”兩個字。
他沉默著坐回去,孫廷雅幾秒後才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喂?”
“喂,你在哪裡?”
孫廷雅:“在街上,怎麼了?”
“你晚上回家嗎?我這邊還有個會就結束了,你要是回家,我待會兒開車來接你。”
“不用。下班高峰期那麼堵,有接我的功夫,早到家了。”
“我這不是想你了嘛。沈太太,你要是繼續這麼沒情調下去,你老公可是會忍不住紅杏出牆的!”
她勉強一笑,“那你出牆吧,我在外面等著。”
他哈哈大笑,“好,那晚上見。”
“晚上見。”
結束通話電話,她把手機放回包裡,“我要走了。”
他沒有阻攔。她開啟車門出去,直到門被重重關上,他才忽然叫她,“廷雅。”
她駐足,沒有回頭。
“注意安全。”他看著她,輕聲說。
。
沈灃覺得孫廷雅有點奇怪。臉色不太好,晚飯也沒怎麼吃,他問起來,她說要減肥,倒讓他一怔,“你都瘦成這樣了還減?”
“減肥是女人一生的功課,永遠不會停的。”
他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卻還是給她盛了碗湯,硬是哄她喝了下去,“以我直男的審美來看,你還是應該再胖一點,那樣氣色也會更好。”
兩人一起上床休息,因為她看起來很累,所以只是簡單地吻了一下,什麼都沒有做。睡到半夜他忽然驚醒,弧形玻璃窗巨大明淨,外面正淅淅瀝瀝下著雨,從他的方向望去,天地之間一片迷濛。
他坐起來一點,打量起孫廷雅的睡顏。她眉頭微微皺著,很早以前他就發現她這個習慣,即使是睡覺也放鬆不下來,像是被無數夢魘纏身。
事實上,孫廷雅確實在做夢。
很混亂,也很跳脫。一會兒是大學裡的專業課,她趴在最前排,明目張膽地打瞌睡,雨璇在旁邊無奈皺眉;後來畫面又變了,是剛工作時的小公寓,她和陳少峰擠在廚房裡,他從後面握著她的手,耐心教她怎麼切菜;最後這些都消失,她和沈灃躺在西藏的星空下,他回頭看她,他是那麼好看,她驚訝於以前怎麼會覺得他長得一般。
沈灃見孫廷雅眉頭皺得更緊,伸手在那處撫了一下,然後勾唇笑了,因為自己的無聊。
“阿風……”她忽然喊道。
他一愣,想起同樣的事以前也發生過。在班戈縣醫院,她趴在他肩頭沉睡,然後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現在他已經知道,她叫的既不是阿風,也不是阿灃,而是,阿峰。
她睜開眼,有點迷茫地看著他,“沈灃?”
大概是覺得有點冷,她像小孩一樣縮緊身子,他將她摟到懷裡,問:“怎麼,做噩夢了?”
“不是。我……夢到你了。”
他笑容很淡,聲音裡有和平時不同的東西,但她腦子太迷糊,沒有察覺,“是嗎?夢到我什麼了?”
“夢到……我們一起看星星,在西藏的時候……”
他撫摸她的長髮,“可是,我們沒有在西藏看過星星。”
“所以說是夢啊。”她在他懷裡換了個位置,含糊一笑。
雨聲潺潺,兩人安靜相擁,過了會兒她又想睡了,說:“沈灃……”
他打斷她,“這樣連名帶姓,聽起來可不像在叫老公。”
她微愣。一直以來,她都是這麼叫他,腦中閃過長輩對他的稱呼,半晌才說:“chris?”
沈灃低聲笑起來,她不語,表情在黑暗中看不分明。他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態度自然,好像剛才那句話只是一時興起,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叫三哥吧。”
孫廷雅推開他,轉身自顧自睡了。許久,才冒出一句,“想得美。”
。
孫廷雅第二天就開始查席文雋。
周安琪和他從認識到現在,十來年的時間,孫廷雅幾乎見證了全過程。她明白席文雋對周安琪的意義,所以這件事就格外慎重,誰都沒告訴,因為擔心中間出什麼沒必要的枝節。
她把照片發給了信任的私家偵探,讓他憑藉那張極其模糊的偷拍分辨女人的身份,本以為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沒想到不過三天,那邊就發來了回覆。
“葉雨欣,24歲,蘇州人,原明達百貨員工,一個月前離職。”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照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