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4 頁)
。
“楊先生觀之如何?”
考慮片刻,楊瓚實話實說。
“陛下英明,臣觀此令甚好。只微末處尚可增添。”
“何處可添?”
楊瓚上前,將心中所想道出。
朱厚照先是不解,旋即恍然。聽到後來,直接將案上黃絹丟開,重新起筆。
待聖旨寫完,蓋上寶印,楊瓚以為沒自己的事,可以行禮走人。
未料想,朱厚照抓起一塊豆糕,兩口下肚,道:“既是楊先生出的主意,明日,朕去京衛武學,楊先生便與朕同行。”
楊瓚:“……”
“說起來,先時楊先生便同朕提過武學之事。”朱厚照又拿起一塊豆糕,道,“京衛武學多由國子監助教掌事。朕有意另擇賢才,楊先生以為如何?”
楊瓚嚥了口口水,危機感頓現。
“陛下,臣推舉翰林院侍講謝丕,修撰顧晣臣。”
“謝侍講,顧修撰?”
考慮片刻,朱厚照點點頭,“也好。”
於是乎,天子大筆一揮,升翰林院修撰顧晣臣國子監司業,掌京衛武學。遷翰林院侍講謝丕至兵部,任武庫司郎中,同掌軍籍武學。
寶印蓋下,朱厚照滿意了,楊瓚也長出一口氣。
歷史上,這二位官途如何,楊瓚並不知曉。
當下卻是因楊某人扇動翅膀,先讀兵書,後掌武學,齊刷刷走上未知之路。
於此,楊瓚也只能仰頭望天。
不想埋了自己,只能請他人一併入坑。
故而,謝兄,顧兄,還請見諒。
第六十三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
弘治十八年十一月乙酉,大雪初晴。
層雲散去,晴空萬里,北風卻是更冷。
早朝之上,天子敕諭翰林院,命學士劉機為總裁,重校《大誥武臣》一書,翻刻頒賜京城武學及在外各衛,令武臣子弟熟讀。
“勉善戒惡,勤操練,熟讀兵法,以待武選。”
同日,升謝丕為兵部郎中,顧晣臣為國子監司業的敕令頒至翰林院。
謝狀元和顧榜眼在值房接旨。謝恩當時,心有五味,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難言喜憂。
升官是喜事。
半年不到即品級躍升,青袍白鷳位列朝堂,實是少有。
楊瓚是個例,大可不提。內閣三位相公都在翰林院多年,才得以拔升,入六部議政。更不用提滿朝文武,諸位先進。
只不過,對兩人來說,掌管武學,同武臣子弟打交道,終究心中沒底。
按照後世的話講,專業不對口,被天子強行分配,實是喜憂參半,不知說什麼才好。
該慶幸,武學到底是“學”,不至過於離譜。被天子“升”到五軍都督府,或軍衛指揮使司,才當真該哭。
“咱家恭喜謝郎中,顧司業高升。”
丘聚袖著手,道喜之後,向兩人告辭,返回乾清宮。
捧著聖旨,謝丕和顧晣臣互看一眼,都是心有愁意,不敢訴之於口。
恭賀?
道喜?
顧榜眼家在外縣,尚有緩和餘地。
謝狀元望著屋頂,長嘆一聲,頓生蒼涼之感。
日前苦讀兵書,手不釋卷,以致染上風寒,告假數日,便引堂上側目。今遭升調兵部,掌事武學,等著他的,必會是一番“懇談”。
想起每次同謝遷“對坐長談”的情形,謝狀元當真是頭皮發麻,不想回家。
與之相比,揍一頓反倒更容易接受。
真心實意,沒有半字虛言。
與謝丕和顧晣臣不同,楊瓚的心情很是不錯。有謝丕和顧晣臣作伴,分散可能到來的“火力”,走路都輕快許多。
早朝之後,入弘文館為天子講習。
民政一向枯燥,朱厚照卻也聽得認真,時而就流民等事發問爭論。凡楊瓚不能當場解答,自可向內閣和六部尋求答案。
一個時辰之後,民政講完,楊瓚輕咳兩聲,請谷大用和張永取來海圖,朱厚照立時腰背挺直,雙眼發亮,精神百倍。
因福船被拆,至今仍有幾個零件裝不上去。尋不到匠人重新組裝,楊瓚只能研究海圖,為天子講解海外方物。
憑著記憶,楊瓚在海圖上點出爪哇,占城,暹羅幾地,就氣候和地形稍作講解。餘下多是古名,疆域分界亦有些模糊,同後世地圖大有區別,只能作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