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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勤學一把搶過,不客氣地說:“我來點菜!”
大家只當小孩子調皮,就由著他。
“左教授未婚吧!”胡皎大聲問。
“已婚。”
舒潯捧著手機的右手突然一抖,不知為什麼只感覺頭頂一座冰山砸下,冰塊滾過後背,冷森森一片。她抬眼掃過他的左右手無名指,那裡明明沒有戴戒指的痕跡,他脖子上還帶著掛著鑰匙的項鍊。該死,這種感覺原不該有,可舒潯心間一酸,整個心臟好像被一雙手拽著往下拉,一直要拉到大海深處似的。按理說分了幾年,誰也管不了誰,可這喘不上氣的感覺憋得她胸口發疼,當下只想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先行離開。
胡皎目瞪口呆,卻又聽左擎蒼清清嗓子,接下去說:“已婚、未婚,都要注意身體。我不喜歡菸酒,鄭隊,這些就都免了吧。”
鄭煥書還想著要點哪種酒,聽他這麼一說,輕鬆起來,點了幾瓶啤酒只當飲料喝了。
舒潯跌進深海里的心慢慢浮起來,不知他剛才那樣斷句,是嗓子不舒服,還是故意一頓。表面上,她倒是若無其事的,可只有自己明白,彷彿起死回生。
難道她對左擎蒼還有獨佔欲嗎?
勤學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鄭煥書點了兩個青菜,又加了四斤兔頭,麻辣、爆炒各兩斤。勤學這時正是最調皮的時候,上躥下跳的總是坐不住,一會兒摔破一個碗,打翻一杯果汁。鄭煥書嚴厲訓斥了幾句,他也不聽。
菜端上來,勤學更不得了。見是自己喜歡的回鍋肉,拿起筷子不說,直接整盤端到了自己面前,三下五除二,把青紅椒撇去,專門把肉揀出來到自己碗裡。鄭煥書臉上掛不住了,上去搶了回來,放在桌子中央,又呵斥了幾聲。
舒潯見勤學這樣,心想,舒放小時候再沒邊形,外人面前也不敢這樣放肆。一瞥盤中,哪裡還有什麼肉。夫妻肺片端上來後,勤學也是端起來直接把半盤子倒進碗裡,旁若無人開吃。
這分明是典型的“熊孩子”。
小孩子的“不懂事”和“沒家教”完全是兩碼事,前者說的是知識面和人生觀,後者純粹指的是行為。前者有時天真可愛,是孩子不諳世事的純潔本性,後者刁蠻無理,令人生厭。小孩子的行為反應的是一個家庭的教育觀,一味寵溺,讓孩子是非不分,連基本的禮貌和教養都沒有,只會讓人看不起。
舒潯夾了一筷子青菜,再看左擎蒼,筷子都沒拿起來。她想起之前自己問過他,你兒子將來不聽你的話怎麼辦?他倒好,答案永遠兩個字——“揍他”。她又問“如果是女兒呢?”,就見他抿了下嘴角,陷入兩難。
這時,一盆麻辣兔頭端了上來,勤學丟下碗筷,一次性的手套也沒戴,伸手進去抓了兩個。這剛出鍋的兔頭有多燙?他抓起來就“啊”一聲又扔回去,紅油辣湯濺起來,舒潯眼皮一燙,下意識低頭就捂住眼睛。
辣油進了眼睛,這還得了?鄭煥書直接一巴掌拍在勤學屁股上,大吼著叫他“滾遠點”,胡皎則趕緊衝過去看她姐的眼睛。再看左擎蒼,坐著沒動,偏頭轉向被推開一邊的勤學。勤學還挺委屈的呢,無故捱了一巴掌,想發作起來大哭,忽然,瞥見了左擎蒼的臉,整個人被嚇住了,哭都忘了哭,一怯,趕緊開門跑出去躲進洗手間。
左擎蒼起身出門,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瓶純淨水,放在舒潯的碗筷旁邊。人呢,就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
胡皎拿紙巾沾了水給舒潯擦眼睛,萬幸的是,她閉眼快,辣油沒有真的濺到眼睛裡去,可滾燙的湯水燙了一下薄薄的眼皮,加上又辣,眼皮那兒紅了一塊,真跟兔子一樣。
舒潯擺擺手,抬眼目光就跟左擎蒼撞個正著。
冷峻間夾雜了些別的什麼。
鄭隊氣得要命,出去到處找勤學,發誓要狠狠揍他一頓。胡皎意有所指地說:“除了自家父母,在外誰會喜歡這樣的孩子呢?”
舒潯意會,垂下眼睫。忽然,一溫暖的物體按在眉眼間,下一秒,才知道是那左擎蒼的拇指。他的四指輕輕靠在她耳邊,拇指慢慢撫過她的眼瞼,親手確認她眼睛的情況,其間,他凝視著她的眼睛,溫和而謹慎,好像那不僅僅是一個女人,更像是價值連城的易碎品。他的墜子從領口滑出,小鑰匙在舒潯眼前前後晃動著。
舒潯的心加速跳動著,幾乎頂到了喉嚨。忽然,左擎蒼的唇角向上揚了揚,站直了看著自己的拇指,“你的眼線筆防水功能不錯。”
可不是麼,又是用手抹,又是拿溼紙巾擦,僅是顏色淡了一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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