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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認為自己對他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望著陸子騫和小薇疑惑的眼神,舒潯想,是時候扭轉他們一開始就錯誤的偵查方向了。
“翁玉死時穿著的淺色襪子雖然沾了些血跡,但底部很乾淨。室內拖鞋還放在鞋櫃裡,外出穿著的短靴也端正地放在門口位置。”舒潯把其中一張照片挑出來,“假設她沒有穿拖鞋的習慣,那麼,又是安頓孩子,又是煮飯炒菜,為什麼襪子如此乾淨?難道,她家所有房間的地板時時刻刻都這麼一塵不染?顯然不是。這一片雖不是繁華街區,可除小轎車外,還有不少砂土車來來往往,不遠處,二期工程還沒完工,可以說空氣中灰塵不少,她家的窗戶沒有全部關死,所以地板不可能一塵不染,踩上去不弄髒襪子。”
陸子騫和小薇都愣住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被徹底推翻。
左擎蒼望著舒潯手中的照片,輕輕揚了揚唇角。她說得沒錯,再狡猾的兇手,再精心的佈局,犯罪時都不可能心如止水,計劃趕不上變化,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第4章 狗眼看人低
“翁玉一進門就馬上被人從身後電擊暈倒,兇手可能事先躲在樓梯間。十六樓,基本沒有人會走樓梯,所以昏暗的樓梯是兇手最佳藏身位置。兇手趁她暫時摔倒在地,把兩道門都關好,把她拖到這裡——”舒潯走到臥室門口,“對著她的頭部狠砸。”
“為什麼要特地拖到那個位置?”小薇問。
“兇手故意把死去的翁玉放在這裡,方便將黃文淵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然後,兇手躲在門後,等黃文淵進來。如他所願,毫無準備的黃文淵發現地上的血跡和妻子的身體,來不及想其他,跑過去就想看個究竟,這時,兇手從門後跳出,以同樣的手法殺害了他。黃文淵死前可能醒過,可惜已經沒有力氣反抗。”舒潯指著翁玉的短靴,“兇手為了掩飾他的犯罪過程,脫下翁玉的鞋放在門口,甚至還做飯炒菜,造成翁玉是做飯做到一半被殺的假象,至於他為什麼要製造這樣的假象……”
左擎蒼的目光漸漸移到舒潯身上,她現在的表現比剛才跟他玩演繹推理遊戲時從容自信許多,果然,出國專攻犯罪心理的她,確實有長進。可是,她太依賴犯罪心理分析,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舒潯篤定地說:“因為他根本不是夫妻倆的熟人,而且,即使他前來做客,夫妻倆也不一定會為他開門。他想製造是熟人所為的假象,混淆視聽。”
錯了,錯了。左擎蒼移開目光,前面都對,到這一步,她錯了,兇手不是想製造熟人所為的假象,他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
“兇手的心理素質真是好得嚇人……”小薇煞白著臉,冷汗都快要滲溼後背了,“他到底預謀了多久!太可怕了!”
“心理素質好?”舒潯反問,“犯罪人在犯罪現場的行為,反映了他人格特徵與犯罪方法的一致性。他心細、偏執又優柔寡斷,可以說,對自己實施的殺戮其實並不自信。對兩具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屍體,他怕這二人‘復活’,於是又是勒頸又是割喉,每一次都懷著‘再殺一次’的念頭,三番兩次確認是否將他們真的殺死。但對於那個嬰兒,他處理得比較隨意,因為這樣一個沒有判斷力和辨識力的小生命,即使沒死,也不能指認他。由此可以推斷,兇手並不強壯,對自己的力氣根本沒有自信。”
“我還以為他是因為心理變態或者有什麼深仇大恨,才那樣對待兩具屍體的。”小薇驚訝地說,“沒想到是因為……不夠強壯。”
雖然有點小錯誤,這一點,她倒是說對了。左擎蒼開口道:“無論是男性死者腹部的刀、頸部的傷痕還是女性死者受到的死後絞殺,都不像一個虐。屍者作為,他的目的不是虐待,而是‘補刀’和‘確認死亡’。根據統計,有虐待癖的兇手往往會採用更加殘忍且帶有侮辱性的方法來對待屍體,比如任意劃上數百刀或者割下某個器官等等,他們之中不乏心理變態殺手。”
陸子騫認真地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埋頭苦記。
“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倫敦東區白教堂一帶連殺五人的開膛手傑克,專門割喉剖腹,奪走死者部分內臟;發生於1988年-1989年的宮崎勤事件,罪犯先後綁架、傷害及殺害四名年紀4—7歲的女童,然後拍攝照片、吃人、飲血。”左擎蒼毫不費力地對一個個臭名昭著的罪犯罪行如數家珍,“1997年,日本兵庫縣神戶市須磨區所發生連續殺人事件,2人死亡,3人重傷,被殺害者都是小學生,犯人的行為血腥殘忍,進行包括分屍、破壞屍體、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