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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舒服嗎？”他撫著她的額，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他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心慌，她匆匆搖了下頭，掙扎要坐起來。

他扶了她一把，坐起的同時，他把薄被披在了她的後背，“出了一身汗，小心感冒！”

“……”蘇冉窘迫地垂下眼簾，她知道他在看她，不禁內心糾結，接著頭頂再度傳來他的聲音，“做了什麼夢？”

“……”蘇冉心裡一緊，他到底還是問她了，他應該是聽到了什麼，可是……這要她怎麼回答呢？

她抬起頭，對上他深幽而探究的目光，眼睛眨動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做噩夢了？”

“你在喊！”厲沛錚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蘇冉下意識抓住被子，半晌才說道：“我……喊了什麼？”

厲沛錚沉默了一下，緩緩道：“你說……為什麼要這樣對你！”他頓了一下，又問：“你的夢裡……有我出現嗎？”

蘇冉的心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要怎麼回答？難道要承認夢裡有他嗎？以他縝密的心思，只怕一下子就能猜透什麼吧！

“……”暗暗吸了口氣，蘇冉努力扯了下嘴角，“沒，沒有！我也不記得做了什麼夢，夢境很模糊！”

“是嗎？”厲沛錚良久才出聲，聲線中帶著一絲隱隱的失落，“不記得也好！終究只是夢罷了，不必在意。”

“嗯！”蘇冉依然低著頭，應了一聲。

“不上班嗎？”厲沛錚又開口。

“要去的！今天週一了！”蘇冉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對話更是尷尬無比，這遠比爭吵更讓她覺得難受。

“那快準備吧，一會兒我送你！”

“不！”蘇冉幾乎是斬釘截鐵地拒絕，“我有一份資料要查，先不去檢察院，就……不麻煩你送我了！”

“去圖書館？”厲沛錚問後，又說道：“圖書館更方便，一起走吧！”

“真的不用，我約了同事一起，你送……會不方便。”一想到昨天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蘇冉便打定主意不坐他的車。

看蘇冉如此堅持，厲沛錚蹙了下眉，但很快點點頭，“那好吧！既然這樣，你小心點！”

“嗯，我知道！”

早餐是厲沛錚在樓下餐廳裡買來的，小籠包、粥以及小菜。

吃飯時兩人幾乎都是沉默的，帶著一股冷冷的氣氛，明明味道很好的早餐，吃在蘇冉的嘴裡卻味同嚼蠟。

好容易熬過了早餐時間，兩人一起出了門，“我帶你到小區門口吧！”厲沛錚在電梯裡說道。

“不用了！我想走走，反正也不急。”蘇冉微微一笑，心裡卻有一股酸楚在蔓延。

厲沛錚看了看她，最終只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到了一樓，蘇冉下了電梯，厲沛錚繼續到B1，之間兩人再無溝通，走出電梯的一瞬間，蘇冉長舒了一口氣，在那狹小的空間裡，感受著他強大的壓迫力，她一度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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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沛錚將車子駛出停車場，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將車停在小區附近的路口，遠遠地看著，直到蘇冉從小區走出，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坐進去。

目送著那輛車子走遠，厲沛錚久久沒有收回視線，他蹙著眉，眼窩幽深，英俊剛毅的五官閃過一絲犀利，神色亦有些凝重。

他是如此心思縝密之人，更何況，她是他最在乎的人，又怎麼會沒發現她突然變化的情緒呢？他知道她一定有什麼心事，而這心事必然與自己有關，但看得出來，她是在極力迴避他的，她並不想讓他知道，不然……關於那個夢，她就不會那樣敷衍他。

他知道，她一定記得夢境裡的一切，她一頭汗水，大喊的聲音那麼清晰，他不確定她夢境的情節，但幾乎可以肯定，夢裡有他的存在。

那蒼白汗溼的小臉，以及醒來後躲閃的眼神，厲沛錚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在眼前。六年前，她從來不會向他隱瞞心事，可六年後的蘇冉，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經過了那麼多事，她也學會了如何將自己隱藏起來，這樣的蘇冉，在一時之間，讓厲沛錚有些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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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蘇冉就接到了汪婧琪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婧琪興奮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