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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喚也沒有回神。
我彷彿病了一場。日日臥床不起。不敢去想紅玉的死,可是紅玉的身影又老在眼前晃。初見她時那一隻從白玉石面騰身飛出的紅喜鵲在我面前不停地撲扇著翅膀,直到把我的眼淚撲騰出來。她甜甜的聲音不時在我耳邊響起:“湘妃娘娘,湘妃娘娘……”
我終於是把頭蒙進被子裡嗚咽成聲。
紅玉,對不起,對不起,紅玉,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提點你去幫助牛郎和織女姐姐,你就不會鋌而走險。呼籲喜鵲們搭什麼鵲橋,也就不會遭來橫禍。是我,是我害得整個鵲族遭遇滅頂之災。
紅玉,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你?我怎麼做都彌補不了。紅玉,紅玉……
我把整條被子都哭溼了亦哭不回我的紅玉。自責和歉疚排山倒海。
寶蟾和玉兒不解內情。見我終日悶悶不樂鬱鬱寡歡,也只能乾著急。每日裡送來的飯菜我哪有心情吃?全都原封不動,這可把寶蟾和玉兒急壞了。可是她們急歸急,一點忙都不上。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然,紅玉已死。鵲族已亡,我的心上打了個誰也解不了的死結。
一日,我依舊渾渾噩噩蜷縮在床上,玉兒躡手躡腳進了房間,她跪在我的床前,擔憂地看著我。輕輕問我道:“姐姐這一場病可是因為擔心牛郎和織女?”
一句話提醒了我,我光顧著哀悼紅玉,都忘記了鵲橋事件中,牛郎織女這兩個受益者是否受到了更為嚴苛的責罰?
我從床上坐起身,一下握住玉兒的手道:“牛郎和織女姐姐他們可好?花花和如月可好?”
“花花和如月是誰?”玉兒困惑地看著我。
我才想起我和牛郎織女的交情。寶蟾玉兒是不知情的,便道:“花花和如月是牛郎和織女姐姐的孩子,他們都怎樣了?”
“哦,”玉兒張圓了嘴,“牛郎和織女倒是沒有受鵲橋事件的牽連,不過是回到老樣子,依舊一個在河東織錦,一個在河西牧牛,依舊是永生不得相見而已。至於他們的孩子,聽說被王母娘娘送走了。”
“送走了,”我蹙起眉頭,“送到哪裡去了?”
玉兒搖頭,“不知道。”
我心力交瘁,再不能多做細想。
比鵲族覆滅更為殘忍的訊息第二日便席捲了結界。我不曾想我竟然可以這麼快就出結界去。天兵天將來提人的時候,我正虛弱地起身,由寶蟾和玉兒攙扶著走到園中,那殘敗的竹林令人觸景生情。正期期艾艾淚眼模糊著,忽聽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結界破碎,彷彿從空中乒乒乓乓落下巨大的冰雹。許多天兵天將突然出現在我的跟前。寶蟾和玉兒一嚇,立即護住我,警惕地看著他們道:“你們要幹什麼?”
“奉天君旨意,請湘妃娘娘上凌霄殿受審!”
“上凌霄殿受審,受什麼審?”寶蟾喝道。
玉兒也覺得氣憤:“我們湘妃娘娘安安分分呆在結界之內,又惹著你們什麼了,要去凌霄殿受審?”
為首的天將面無表情:“兩位仙子息怒,小仙只是奉旨辦事。”
寶蟾玉兒還要爭辯,我拍拍二人的肩,坦然道:“將軍前面帶路。”
為首的天將一愣,顯然沒想到我如此配合。他低頭拱手,恭恭敬敬施了一禮,便將手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湘妃娘娘請!”
我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 誣衊
走在天庭的長街上,陽光像一隻溫暖的手,輕撫著我的頭髮和肩膀。白玉鋪成的地面是乾燥的,陽光斜射在上面,反映著點點耀眼的光華。從前和楊戩、和神瑛、和天君都曾走在這長街上,追雲逐月,彷彿是極遙遠之前的事情。像一些夢,沉浸在北極寒冰的底層。
此刻,重新走在這煙雲繚繞的長街上,心境已是蒼涼。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我都記不起自己在結界之中關了多久,只是重新走出瀟湘館,看著天宮的雕欄畫棟貝闕珠宮有種恍如隔世的遙遠。
我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麼樣的前程,總之糟糕是一定肯定以及確定的。
寶蟾和玉兒戰兢兢跟在我後面,最好隨時攙扶我的準備,連日來飢腸轆轆,食不下咽,已讓我身輕如燕,一縷風便能輕易颳倒。而我卻腰桿子挺得倍兒直,步履邁得極堅定。我是一株小草,一株金剛做成的小草。我能屈能伸,百折不撓。
久違的凌霄殿風景依舊,富麗堂皇,張揚地奢華。
“湘妃娘娘帶到——”
一聲高昂地通傳,我平靜地走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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