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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
顧訓帶頭向城門衝去,那城防軍本就是皇城人馬,無心殺敵,被士氣大勝的勤王軍瞬間衝散,棄甲投降者不計其數。敬宣的步輦緊隨其後,在十數大軍的護送之下,順利入城。
京城內景象熟悉依舊,只是大街小巷內,四處張貼著雪片似的昭告。靜亭叫人拿了一份來,只見上面這樣寫:
——列祖幸蒙聖德,微陋之身,謹拜廟堂。恩傳於世代,銘記於心。特乃先嚴受隆甚眷,官至相國,天恩之厚未曾敢忘!
——而今家門無狀,乃父之教疏,亦子之悖言。可致婦人亂行,敗壞家風,禍殃國朝,愧對天恩萬民。楚氏一門,此與相絕,今乃特告天下。
靜亭將這文縐縐的東西看完,已經是一頭冷汗,再掃到最下面的那個落款“因罪絕姓氏江陵謹上”,接著是一個日期,是兩天前。
這昭告的意思是,兩天前,楚江陵決定和楚氏決裂了。原因——是“婦人亂行,敗壞家風,禍殃國朝”,他沒有辦法改變此事,只得從此都不再姓楚。
“丞相府是什麼婦人敢擁兵亂政呢?”步輦行了一段,在前面與符央、顧訓等人會合。小五也瞧見了這昭告,拿過來問靜亭。敬宣看了這東西之後,像是突然氣消了,此時面沉如水。靜亭只得解釋道:“應該是……他的姐姐楚安陵吧。”在她印象中,楚安陵並不是一個很安分的人,而實際上,楚安陵也確實有不安分的能力。至少君不在朝的這一段時日中,她的所作所為,楚江陵就沒有壓制住她。
“我聽說,今天楚江陵要在相府門前,將自己從族譜上除名。聖上、公主,要不要去看看?”
靜亭遲疑地回頭,敬宣沉聲道:“擺駕相府。另外,先封鎖朕已入京的訊息。”
相府門前,擠滿了聞訊而來的京城百姓。他們多數都不甚清楚最近皇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僅僅聽說天子換了人,丞相府的動靜,卻是雲裡霧裡。靜亭他們趕到的時候,象徵性的除名已經結束,遠遠地卻看見楚江陵站在相府門前,一身素衣,臉色青白。
“眾位見照,今日起我便與楚氏斷絕!待為父親守孝滿期,回報養育之恩,從此我與楚氏,再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聲音很高,但是細聽卻有些嘶啞中空。雖然還是那張青年才俊的臉,卻沒有了那種青年才俊的風采,看上去十分疲倦。他說完這幾句話,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力氣,走下臺階來。
就在這時,巷道的另一邊卻有一趟迤邐的車駕緩緩行來,車上珠翠錦繡,精緻不凡。看見隨車的整裝十幾名護衛,百姓的議論聲低了下來,楚江陵的臉色越發難看。
“弟弟要走,我這做姐姐的,怎能不來送行一番?”
車簾挑起,一名華服的青年女子走了下來。她動作高貴優雅,笑容得體,正是楚安陵。她早不來、晚不來,偏要在楚江陵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出現。從容地走到楚江陵面前,福了福身,笑道:“以你之賢能,今後必能在朝廷上再謀官職,為國家肱骨。日後相見,還盼你莫忘當年姐弟一場。”
楚江陵不語。楚安陵揮了揮手,身後便有人呈上一個木匣來,她用雙手捧起:“此為聖上今日封我為安華王之詔書,從今以後,奉入府內祠堂。”
此言一出,不僅是楚江陵,圍觀的百姓也紛紛變色。楚安陵靜默半晌,面上隱約露出幾分滿意之色。驀地眼角的笑意一收,凜聲道:“當今聖上英明,今日入宮,君言‘從來天下,以男子主家國,女子雖有德,卻空負其志’!因此重用本王,拜為都騎將軍,以示天下從此女子也可一展宏圖。你們誰質疑聖言,現在就請站出來!”
102 再笑傾人國
圍觀百姓鴉雀無聲。天子的言論,又有誰敢說半個不字?那可是逆上的大罪。
靜亭他們進城以後,為了低調行事,便換了馬車。此時坐在車中,聽到這一番言論,敬宣冷笑出聲。靜亭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其實,在場的無人不知,皇宮裡那位至今連牙都沒長齊。這番話不可能是天子說的,也不可能是皇后或者什麼人說的,只能是楚安陵自己的話!
連這份封王的詔書,想必也是她強制要來的。皇宮已經全部落入她的控制,而她又將目光投向了京城中的勢力。
“楚安陵……”敬宣一手挑著車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兩年前她歸京時,朕封她安華淑人,她推辭不受。原來是嫌朕給她封得小了!”靜亭又見到他這種熟悉的怒容,不由得掌心有些冒冷汗:“陛下……”敬宣轉過頭來,看她略有不安的表情,先是一怔,隨後慢慢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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