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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央搖搖頭:“我封鎖了訊息,朝廷內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
靜亭鬆了一口氣,這極少數人,肯定是指的符央自己的親信。只要眾臣和百姓還沒有知曉此事,短時內就不會動亂。
“可只怕此事瞞不了多久。”符央說道,“如今相位還空著,太尉是個鸞傾派,倘若聖上失蹤一事敗露,太尉必將先壓制我,再獨攬大權。此時京內沒有皇室成員,我只得匆忙來此將公主接回。”
“那麼現在京城裡誰在主事?”
“我將蔣毓提為太常寺卿,現在交給他監國。”符央沉聲道,“我走時和他說過,若是局勢穩不住,便宣佈聖上已死的訊息,然後將小音擁為少帝。皇后那邊我也託人打探過,她說必視小音為己出。”
靜亭沉吟片刻:“也只好如此。只是陛下,莫非真的已經……”
符央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還不知道,公主莫想太多了。”
靜亭知道符央是個謹慎的人,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麼敬宣,只怕真的已是凶多吉少。
但是她不死心,當第二天隨從來詢問從那條路回京的時候,靜亭堅持要從龍脈山一帶走。符央雖不太贊同,也只得答應。
又過了兩天,京城裡傳來少帝登基的赦召。
蔣毓果然還是不夠資歷。他是一個善居人下的人,他的為官之道,主要在於逢迎與謀劃,論起主事,便差了一些,終究是沒有鬥過兵權在手的太尉。不得已之下,唯有擁立新帝。
靜亭聽到這個訊息,獨自默然了很久。
她一會兒想到年音傻乎乎的笑臉,一會兒又想到敬宣的怒容——其實說真的,她見到的敬宣,一年裡有半年都在生氣,半年裡有三個月都是在對她發火。可是沒有辦法,那是她弟弟。
她本是有些怕他的,可是直到離開京城之後才發覺,自己竟還會不時想念他。後來逐漸才想到,或許他對她發火,是因為失望的。他也可以不管她甚至殺了她,但是他沒有,他心裡或許還是將她當做姐姐。
又過了兩天,他們的車駕開始接近龍脈山一帶。
道路崎嶇泥濘,車隊通行極是不便。靜亭便舍了馬車,和別人一樣在外面騎馬。這天,正行到中午,日頭正盛,空氣如炙烤,兩側的田地此時都填滿了山上衝下來的泥沙,荒涼至極。
前方卻突然一陣馬蹄傳來,一個單騎信使揚塵而來:“急報!符大人,急報!”他見到符央,那表情幾乎要喜極而泣。符央眉心一蹙,將信接過來,掃了一遍匆匆合上,臉上的神色凝重起來。
“蔣毓向我們要兵。”見到靜亭正望過來,符央便解釋道,“京城裡本有些他能調動的兵,現在他只怕是被人控制,自身難保。”
他說著,又轉頭去問那信使:“眼下京城如何?”
“回大人,小的離開的時候,城門已經不讓出了!蔣大人一直在皇宮裡沒有出來,只派了我和另外三人從不同路線秘密出城,來迎符大人和公主。他……他說要是晚了,國將不復!”
這信使不是個明白人,也說不清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勝在忠心,符央便令他速去另外三路,將其他信使截住,銷燬蔣毓求救的信件。
“公主怎樣看?”符央問她。
靜亭想了想:“京城裡肯定有人謀反,不是太尉,也會是別的什麼人。”雖然這樣說,但是兩人都明白,這人八、九不離十就是太尉,“現在我們要是趕回去,就是羊入虎口。蔣大人要兵,不如就給他兵,他自有他的道理。”
符央點了點頭:“前面龍脈山還有未回的羽林軍和京城守軍,若是都能召回,約能湊足一萬人。”
“太少了。”靜亭皺眉,想了想,決定道,“我們寫信給各郡縣,還有定北軍和珷王,強制他們帶兵入京勤王。”(勤王就是幫皇帝的忙)
符央一怔,沒想到她居然出了這樣一個主意。略一沉吟道:“這樣是好,只是,若公主以你的名義寫信,只怕被京城知曉後,引來那叛亂之人的報復。所以公主寫完之後,請不要回京。”他這樣一想,有些艱難地道,“……公主不然,回契丹?”
靜亭搖了搖頭:“我就在龍脈山,你給我留五百人,我要在這裡找陛下。”她想著,即使勤王成功,解了京城之圍,也不是長久之計。擁立少帝這事,說是維護皇室,但其實是縱容了權臣與外戚的勢力。年音還小,倘若叫他坐在那張龍椅上長大,估計幾年之內,就會長成一個三觀不正的昏君。
屆時朝堂上即便有肱骨之臣輔佐,卻也難免小孩子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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