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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你的孩子,你也會這麼做麼?”
他腳步停了一下,轉過身來。她正努力仰著頭看著他,那個表情看上去有些絕望。他輕嘆了一聲。“如果是我和你的,就不會。”
靜亭苦笑:“多謝。”
三天之後,公主府擺了個小小的家宴,給年音辦喜三。
前面提到過,靜亭的這個孩子對京城中大多數人來講,是個秘密。許多權貴到現在都不知此事,於是這家宴辦得也不是十分隆重。但是宮裡頭是知曉的,敬宣派了常公公來,賞了些東西。
靜亭自然得客氣客氣,將常公公請到座上,也敬了一杯酒。
常公公也不推辭,笑道:“聽秦御醫說,這孩子是個腿腳強健的。依咱家看啊,少爺的面相逢凶化吉的福相,俊俏得很。和殿下像極,像極。”
靜亭忍不住瞥了一眼年音那皺皺巴巴的小臉。
小孩子面板本就嬌嫩,現在年音脖子下面圍了一圈棉布。
常公公又道:“聽說少爺肺氣好,嗓音中氣十足。聖上原本是差人給斟酌了幾個名字的,聽說殿下給取了單名一個音字,便將其他那幾個名字都作廢了。還誇您取的這個名字好,小少爺肯定是個有福的。”
靜亭連忙稱是。常公公又多喝了幾杯,眉飛色舞地開始講起別的事,卻始終沒有提敬宣是什麼態度。靜亭思忖著,敬宣如果要給這孩子封侯爵,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如果沒有封,那麼以後就也不會封了。
其實這孩子身無爵位最好。和宮廷、貴族扯上關係,多災多難一輩子。
至少目前他是安全的。
之後的一段日子,綠衣挪到了靜亭的外間來住,方便照看孩子。又提了一個叫結翠的小丫鬟到寢宮裡來,兩人輪換,日夜有人看管。
這個結翠原本是寢宮外面打掃的一個丫頭,綠衣嫌她有些笨手笨腳的。但是經過之前蘭靜一事,她們實在是不再敢隨便讓外人入府。
後來蘭靜下場如何,靜亭並不清楚。這事她本可以問一問湛如,但是她最近一想到他就心煩,乾脆就不見面。
左青最近倒是來得勤了些。
“來,小子,笑一個。”左青趴在床前逗孩子。靜亭坐在一邊笑著瞧他們,兩個丫頭都在一旁鄙視他。左青依舊自得其樂,“叫哥哥,張嘴張嘴!”
孩子扁了扁嘴唇,哇地大哭出來。
左青束手無策:“公主,他……”一攤手就要交給靜亭。靜亭道:“我也哄不好他。”他只得自己哄著,就在這時,符央推門進來。左青松了一口氣:“小子,找你爹去!”
符央微微一怔,腳步頓了頓,看向靜亭。
靜亭對他一笑:“大人回來了。”隨即看符央有話要說的樣子,她叫綠衣和左青他們都先出去。符央走到桌邊坐下,說道:“今天陳訴請我去他府上。”
“哦?”靜亭彎起眼睛瞧瞧他,符央已經很久沒和她說朝政上的事了,今天提起這個肯定是有原因,“你去了麼?”
符央點了點頭。
其實陳訴開始對他示好,並不是剛剛開始的事。之前一段很久,他都對此人的態度突然轉變感到疑惑,直到後來聽到了靜亭告訴他的小道訊息,才不得不相信陳訴是真的倒戈來了。
他對陳訴此人甚不喜,但是也絕不會把對方往外推。
“可是今天陳訴……”他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他請我到他府上,沒有談及什麼其他的,卻問起公主的事。”靜亭愣了一下:“我的事?”
符央點點頭:“他問我公主近來身體如何,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便說好。他就悄聲問我,聽說公主府添了一位少爺,可是真的。”
靜亭皺了皺眉:“……是有些奇怪。你怎樣答他?”
“我告訴他沒有。”
靜亭想了片刻,點了點頭。
轉頭看見符央還是一臉躊躇,她便一笑:“陳訴這人好像總喜歡打聽我的事。沒什麼的,不用擔心。”說完,就看見他的表情越發古怪。
靜亭不再理他,走到床前看著哭累了的年音。嘆了口氣:“只是小音的事,瞞不了多久。遲早會被所有人知道。”這個孩子,只怕註定多災多難。
孩子抱住揉成一團的薄毯,雙眼明亮地盯著她看。
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是從夜裡開始下的,很小,落在地上也沒有任何聲音。第二天清早,街道上覆著一層細細的雪末。朝陽初升時,雪便漸漸融化了。
因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