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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朝歷代的言官,都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討厭角色。近些年來這些人越發失去創意,連罵人的詞彙都差不多。靜亭都覺得有點離譜——符央生來就不知道“賄賂”二字是怎麼寫的,就連她賄賂都得瞞著他。符央的固執,已經到了尋常人都要繞道而行的地步。
所以說,這樣通篇胡扯的奏表遞上去,也不足為慮。朝中何時有些風吹草動,都有一群言官輪著筆桿子罵人呢。
但是很快,第二個訊息傳來——那本把符央化為秦檜的摺子,被敬宣打回了。
這還是府上一位男寵的舊遊來公主府串門的時候,無意間說起的,恰好讓靜亭聽見。於是,她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留中打回都叫“上頭不想管這事”。還有一種,叫“罵得不夠狠,你給我寫詳細了再拿來”。顯然,敬宣對於符央的態度不可能是前者。
靜亭一陣不安——忙叫那男寵去再找他那位舊遊去打聽。那人依言而去,回來說據說那奏表已經重寫過,今天下午遞進宮去了。
靜亭聞言,“啪”地滑坐到椅子上。
外頭可人人都清楚符央是攀著她的裙帶關係的,如果他翻車……她自然好過不了。就在這時,湛如從外面匆匆趕來。他顯然也是聽說了符央的事情,神色有些凝重:“公主要派人進宮麼?”
靜亭搖搖頭,進宮又有什麼用,反正那奏表已經遞進去。敬宣就等著這一著,絕對沒有看漏了的可能。此時已經是傍晚,也許明天就……
不,慢著!
她差點忘了,每日御史給宮裡送摺子,是在上午巳時!
既然奏表是下午遞的,也就是說現在還沒遞到敬宣那裡,而是暫時停在奏曹。所以湛如才問……她要派人進宮麼?
當然要。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外面找到一個侍衛:“去叫左青過來。”
轉身見湛如的表情微微有些詫異,她解釋道:“府上只有左青還會些武功,其他的那些男寵少有可用之才。叫他進宮去,至少不會被人抓住。”
湛如沉吟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很快左青就來了。靜亭告訴他潛進奏曹——偷出奏表一定是不行的,每日的奏表都記錄有數。所以就只好在內容上下文章,像結黨、賄賂這樣對符央致命的罪名,通通刪掉(奏表是訂起來的,可撕頁)。考慮到左青的斷決力,靜亭和湛如都感覺讓他刪掉而非改掉比較保險。
左青應了一聲,換上夜行衣就去了。
來回皇宮少說也要半個時辰,這其間靜亭即使心急如焚。也只好在府裡乾等,一會兒站起來走到窗邊,一會兒在屋裡踱步,站在門口看看,問湛如:“左青此時應該已經進宮了吧?”“萬一夜巡的侍衛……”“你說他這會兒出來了麼?”
湛如笑起來,乾脆搬了個椅子放在門外廊下:“公主,像你這樣反倒忽更急,不如坐著等。”
靜亭坐下,他也拿了個矮凳坐在她身邊。院中月色清幽,銀輝滿地。被冬末的冷風一吹,她頭腦清醒了些。再看看身邊的湛如,他永遠那麼從容。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會沒事的吧?
終於,月色下走過一個人影來。
靜亭立刻就站起來,可是等走近了才發現來人竟是符央。她詫異:“你怎麼……”卻沒想符央霍地抓住她手腕,滿面怒色:“公主讓左青去了奏曹?!”
她訝異,他是怎麼知道的?
可轉念一想,這府上人多嘴雜,她又不是秘密安排左青的行動。會傳到符央那裡去也是正常,但是符央……她手被他捏著,這個疼。往回抽了抽,符央這才發現自己的逾矩。面色有些尷尬地放開了手,但口中還是輕哼了一聲。
“公主叫他去做什麼?他去了,彈劾我的摺子就不會送到聖上面前麼?!”
“至少緩一緩。”緩一緩,公主府才拿得出時間處理這件事。
“不需要。”符央冷笑:“公主無需如此厚待在下。符央亦不曾做過任何玩弄權術之事,就算聖上瞧了那摺子,我問心無愧!”
08 皇宮
靜亭知道他固執,卻沒想已經固執到了如此地步。
她頭疼,現在不是和他解釋這些的時候,這樣保他也不是為了他個人的安危,而是整個公主府上下的利益。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湛如卻突然站起身,緩緩走到階下:“符大人還不知道麼?大人宗正丞的位置,就是靠著公主的關係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