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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飛聽到風在耳邊呼呼吹過，她看到司徒辰朝她奔來了，他還是這麼緊張她的，兩年沒見，他沒有忘記她，她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原來她還是有那麼一點在意的。

忽然下墜的趨勢明顯放緩，靈飛覺得左臂劇痛，痛得她差點暈過去，她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兩排犬牙深深地印進她的小臂，鮮血順著胳膊流淌，司諾咬著她的胳膊，兩隻後爪用力在牆壁上扒拉，終於，利爪嵌入了石磚，一人一犬僵持在空中。

弓弩手齊齊地搭上弓，對準了越靠越近的司徒辰。

“不許放箭！”司徒景出乎意料的命令讓所有人僵在半空，不明所以。

“司諾，別這樣，我已經吃下毒藥了，為我不值得。”靈飛看著司諾哀求。

司諾咬緊牙，死也不鬆口，它的表情有些痛苦，它的爪子禁不住自己和靈飛的重量，正撕裂地疼痛著，它必須忍，忍到司徒辰過來。

但爪子終究只是爪子，不是鋼鉤，司徒辰還差十幾米，它就撐不住了，司諾痛苦地嗚咽一聲，隨著靈飛繼續下墜，只有七隻鋒利的指甲，還留在城牆上。就差那麼一點，再多兩秒司徒辰就到了！

司諾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靈飛往上丟了出去，讓她下墜的速度慢了不少，自己卻更快速地跌落。

“不要……”靈飛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天空淒厲地迴響，司徒辰立刻揮掌朝急速下墜白色的身影劈去，司諾被他的掌風帶著向旁邊飛開數十來尺，打了幾個滾，不再動彈了。

司徒辰伸出另一隻手，穩穩接住靈飛，抱著她落在地上。

靈飛推開司徒辰，朝司諾躺著的方向奔去，放聲大哭：“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

司諾含笑眨了眨眼，眼中有深深的眷戀和濃濃的不捨，司徒辰的掌風替它化解了一部分力道，但它還是摔斷了背，雖然它拼命努力，卻再也站不起來。

冷月、沐萱和青衛輕功及不上司徒辰，這時候剛剛趕到，沐萱吃力地去抱司諾，著急地說：“快走，城牆上全是弓箭手。”

冷月推開沐萱：“我來。”你們快走！

靈飛看到冷月抱著司諾向前飛奔，拉起司徒辰的手喃喃地說：“司諾不能死。”

“我不會讓它死。”司徒辰鄭重地保證：“我們走。”

靈飛輕輕倚在司徒辰懷裡，任由他帶著她向前疾馳，緩緩閉上眼睛。

直到眾人安全回到弓弩的射程範圍之外，與大部隊會合，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司徒辰仔細檢查了司諾的傷勢，回頭對靈飛說：“它摔傷了背，我治不好它，但你不用擔心，等我把火狐救出來，他一定有辦法。”

靈飛點了點頭：“一定要讓司諾好起來。”

“好。”

“你發誓。”

“靈飛……”司徒辰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緊張地奔到她身邊，捉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頓時手腳冰涼。

“你發誓。”靈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司徒辰二話不說，伸手抵住她的後背，將一股真氣送進她體內。

靈飛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星星點點地濺在司諾的白毛上，司徒辰又驚又痛，趕緊收手，他的內力逼不出她體內的毒，反而讓她受內傷了。

“為什麼要這樣！你就這麼恨我嗎，真的一點機會都不肯給我。”司徒辰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出來，他把靈飛抱進懷裡，揮拳用力砸在地上，迸出道道血光。

沐萱悲痛欲絕暈了過去，凝香臉色慘白，青衛握住了她的手。

靈飛眨了眨眼睛，小聲說：“司徒辰，我不恨你了，我只是太累太累，想睡覺。”

“不許睡！”他沒氣勢地命令著。

“司徒辰，答應我一件事……”靈飛顫抖地伸出一隻手。

司徒辰握住她的手，把那隻小手緊緊貼在胸口：“我收兵，不打了。”

靈飛心裡沒來由地劇痛，他果然很瞭解她，知道她的心思，她哇地又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地說：“其實我是想讓你答應我，把我葬在幽幽谷，我做夢都夢到那個地方。”

她頓了頓聲音繼續說：“仗你不用打，司徒景打不過你，其實他是個好人，也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他會這麼執著，都是因為我，我死了，他會投降的，你還會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你答應我，別把我供在皇家祠堂裡，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想再進皇宮。”

司徒辰抱緊懷裡的身體，說不出話來。

司諾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