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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起一腳,踹開車門,鑽出車廂。文師爺見狀,趕緊上來攬住了他。陳仕量揮起柺杖,奮力頂開師爺。回手一指秦翌年,大聲叫道:“秦翌年,你這條畜生!你還我女兒,還我的雪琴啊——雪琴呀……”聲音蒼老,痛心疾首。
文師爺見陳仕量渾身顫抖,神情極端。擔心他有事,於是趕緊又上來攔住了他,“老爺,大小姐已經去了,一切都已經無濟於事。你就別這樣了,好好保重自己吧。”
老人奮力在師爺的懷裡掙扎著,不肯善罷甘休。他用柺杖狠狠地戳向秦翌年,“秦翌年,你記住我當年說過的話。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說罷,老人猛然發力,推開師爺,伸手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槍,搶步上前,幾步就到了秦翌年的跟前。一抬手,就把槍口對準了秦翌年的腦門。
這邊的李堯離秦翌年最近。見此情景,大喝一聲,挺身而出。一伸手,就把手裡的駁殼槍頂在了陳仕量的腦門上。
這個舉動一出,所有斧頭幫的人剎那之間“嘩啦“一聲,圍了上來,亮出家夥。李堯的脖子裡面,登時架起了三四柄斧子。而所有警衛隊隊員,也齊刷刷掏出武器,現場登時殺氣騰騰。
秦翌年站在那裡,望著滿腔憤怒的老丈人,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兩邊的人馬虎視眈眈,各不相讓。就在雪琴的注視下,擺開了架勢。
“秦翌年,我之前說過,只要雪琴傷了一根毫毛,我就讓你碎屍萬段!你不會不記得的吧。”
秦翌年盡力剋制,靜穆佇立。
“陳幫主,嫂子不可能是老秦害的。這一點,你要搞搞清楚……”李堯臉色強硬,回了一句。
陳仕量根本就不理會李堯的話。他舉起手槍,把槍口更重地頂在秦翌年的腦門上,“秦翌年,別以為你現在有了隊伍,腰桿子就挺起來了。我老實告訴你,在這個上海灘上,要動一個小小的你,任何時候都方便得很。”
這時,師爺擠進人群,一把捏住陳仕量的手腕,“老爺,你息怒,息怒。大小姐為什麼自尋短見,還是一個謎。再說了,她現在屍骨未寒,我們就在這裡大動干戈,她看到了,會不放心你的,老爺……”
陳仕量聞聽此言,遲疑了一下。師爺起手,硬扯強拉,總算把他手裡的傢伙拽了下來。之後又一揚手,衝著兩路人馬高聲叫道,“兄弟們,都放下傢伙。沒事了,沒事了……”
李堯也點了點頭,隊員立即收起武器。兩路人馬,對峙著,各自退後幾步。
陳仕量一轉身,又望到了雪琴的墓碑,剛才的凌厲勁道,瞬間崩散。凝視片刻,忽然再次老淚縱橫,無限悲傷。花白的頭髮,蒼然垂落,隨風飄拂。
師爺過來攙扶,扯著他緩緩退出。陳仕量抽了個空,再次轉身,狠狠地逼視著秦翌年,咬牙切齒。
秦翌年望著頭髮花白的老丈人,強自隱忍。沉默著,目送他離開。
等到大多數人散去之後,秦翌年秦翌年來到一個老和尚跟前,合十致禮。老和尚唱了聲佛號,眯著眼睛,還了一禮。
“請問法師,我太太的信,是什麼人送來的?”
法師沉吟了一下,道:“嗯,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模樣麼,有點像外國人。”
秦翌年和大家一聽,便知道一定是唐唐了。不禁一陣緊張。
“再問法師,我太太從何時開始,常到寶寺去燒香許願的?”
“哦,那可有些時間了。哎,你這個太太,容貌秉性,實在是與佛有緣。而且生就一副菩薩心腸。每一次來,必定是祈求家人平安。而,祈求保佑你這個丈夫平安吉利的次數,是最最多的。好像她最害怕你會出事一樣……”
秦翌年一聽,心中酸楚。一股熱淚,奪眶而出。
(五十六)
楊胤在旅館接到丁原託人傳達的口信時,一下子怔住了。反覆詢問,這才確認來人真是受丁原所託,並無虛假。茫然之間,早已經淚如雨下。隨即,一陣心痛,大叫一聲,就在旅館裡推了一輛腳踏車,飛身趕往松鶴墓園。一路上視線模糊,辯路不清,一連摔了幾跤。
到達墓地時,李堯帶著大家正在退出。楊胤衝進墓園,一路尋找著師母的墓碑。迎面撞上回撤的警衛隊時,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甚至在伸手強行撥開警衛隊的人群時,他也沒有認出任何人。現在,他的眼睛裡面,全部都是師母那張溫潤的面容。
“楊胤!”張大雷暗自嘀咕一聲。其他隊員也登時一陣警覺。
秦翌年和李堯也回過頭去,驚訝地望著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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